林夏心乱如麻,或许是现在周围黑漆漆一片,而他们这里点着蜡烛,气氛太过浪漫,或许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秦苍修那么一点点的影子。
鬼使神差地,她居然被问得无言以对。
现在想想,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恨,真的是恨吗。
林夏的心,一下子全乱了。
不管她是真恨还是假恨,秦苍修对她还有林家所造成的伤害,都是不争的事实。
她可以不计较他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五年前他给她下药,把她送到别人男人的床上,她可以放下。
因为那晚为她带来了格格。
但是秦苍修对林氏集团所做的一切,还有害死林盛的事呢,这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过往。
“夏夏,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秦苍修的声音,依旧温柔。
“秦苍修,你现在怎么有脸来乞求我的原谅,当初对我还有林家的所做所为,你就没有一点内疚吗?”他怎么能这样理所当然。
对于林氏集团还有她爸爸所做的一切,他就没有半点内疚吗。
“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夏夏,当年给你下药,就真的那么无法原谅了吗。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如果重来一遍……”秦苍修说不下去了,如果重来了遍,他会怎么做呢。
那个时候的他,跟本不知道自己爱上了林夏,在他心里,只有恨。
所以,哪怕是重来一遍,结局还是一样吧。
林夏突然发现,秦苍修每次说的,都只是五年前给她下药的那晚,对于林氏的破产,还有她爸爸的死,他好像从未提及过。
怎么会这样,一个集团,一条人命,他居然一次也不提及,是他忘了吗,还是说,在他眼里,林氏集团和她爸爸的死,根本什么都不算。
“秦苍修我问你,五年前你给我下药那晚,你是不是去医院看过我爸爸。”
“是。”秦苍修想了想,然后答到,那天晚上,他的确是去过医院找林盛。
林夏眼里划过一抹伤痛,“你怎么能答得那么理直气壮,你就一点内疚之心也没有吗,秦苍修你究竟有没有心。”
秦苍修一愣,他去看林盛,要内疚吗。
“我为什么要内疚。”秦苍修想也没想,直接问了出来,完全没有顾及林夏听后的感受。
“秦苍修你给我滚,滚,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
“夏夏,夏夏你怎么了。”
“滚,你给我滚。”林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秦苍修往门外推。
“夏夏,你到底怎么了。”秦苍修看着林夏突然像发疯了似的推自己,也不敢用力,只能任由她推着。
林夏这个巅狂的样子,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夏夏,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道歉,可以改,但是你别吓我。”
“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呜呜。”
林夏把秦苍修推出门后,反手把门关上,然后直接趴在门上痛哭。
身体顺着门滑落,她直接趴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秦苍修,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死了她爸爸,害得她家破人亡,却一点内疚之心也没有,居然还反过来问她,他有什么好内疚的。
他怎么能这样,做人怎么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那可是一条人命呀,是她最爱的爸爸的命呀。
“夏夏,开门。”
“夏夏,有什么事,我们面对面谈好不好。”
“夏夏,你先开门好不好。”
“夏夏……”
秦苍修都急疯了,听着里面林夏的哭声,他的心都碎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林夏突然会失常,伤心至此,但是直觉肯定与他有关。
该死的,他到底做了什么令她那么伤心。
秦苍修隐隐约约感觉到,林夏对他的恨,并不仅仅来源于五年前那天晚上的事。
可是除了那晚的事,他什么也没做过呀,她对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误解。
“夏夏,你先开门,我们谈谈好不好。”
“夏夏,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吧,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判了死刑呀。”
“夏夏,你先开门好不好。”
林夏趴在门边的地板上,哭得伤心欲绝。
有多久,她没这样哭过了。
好像自从去了法国,她哭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生活的磨难,逼着她一步步地走向坚强。
曾经发过誓,再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流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又因为秦苍修流泪了。
好像从小到大,她就只为秦苍修一个男人流过泪。
秦苍修,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你。
林夏哭,哭她的过去,哭她的无能,哭她不能忘了秦苍修,哭自己为什么不能狠心点。
放声痛哭,把所有的一切都发泄了出来。
然而,她似乎忘记了,这房里,除了她,还有别的有生命的个体。
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