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悄悄拔腿便想出门。
警卫似知道小姐想干什么,忙道:“容先生说了,让小姐不用找他,也不会再找到他了。”
“什么意思!?”
警卫深吸口气,垂下眼睑,不敢看小姐杀人的眼光:“意思是……他不会再见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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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射入病房时,霍北丞睁开眼睛,镇定剂的药性退散了。
守了一夜几乎未合眼的苏莞扑上去,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你醒了。”
昨晚高寒送了套衣服来,苏莞换下了婚纱,此刻一身牛仔裤体恤衫的打扮。
霍北丞看见她,神色恍惚了一下,似乎以为在做梦,几秒后,确定她是真实存在的大活人,唇齿叩动,心绪很不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事以后再慢慢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先去叫医生来。”苏莞没说什么,转身想出去,却听背后传来男人加倍冰冷的声音:“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昨天病情又发作了,可是还没傻!这小女人昨天不是应该在和容渝举行婚礼吗,为什么这会儿会在这里?
苏莞被他一吼,脚步一止,慢慢转过身:“我都知道了……你是因为病了,才不跟我结婚,故意冷待我,是吗。”
虽然醒来后已经预料到了,但听她亲口说出来,霍北丞仍是身子一弹,随即,眼神沉下去,攥紧手心,每个字充满森森冷气:“谁告诉你的?”
“你不用管是谁告诉我的,反正我已经知道了——”
“高寒,还是廖若萱?”他却继续在问。
苏莞眼眶红了:“知道这个有必要吗?!”
有必要。他会杀了这个人!
是谁允许他们告诉她自己在医院的?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半晌,他才抬起清瘦一圈却依旧英俊的脸,漠然看着她:“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可以走了。”
苏莞瞪大瞳仁:“走?你让我走去哪?”
“回去和容渝继续举行婚礼。”
苏莞咬唇:“我不会再跟别人结婚了。霍北丞,我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和小团子!可是上官说了,这个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
“滚。”他撂下一个字,便翻了个身,不想看到她。
她恼火:“我就是不滚!”
霍北丞身上还穿着束缚衣,不能摁铃,正要开口喊保镖进来,苏莞一狠心,过去便从背后抱住他。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给我滚,滚得远远。”他身上的束缚衣让他无法轻易挣脱她,只能咬牙切齿地警告。
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是将她抱得紧紧。
她知道。他让自己的滚的时候,心一定在滴血,比自己更痛。
这半年多,她以为自己很痛苦,其实他比自己痛苦一百倍不止。
既然现在她知道了,便再不会离开他。
“我不走。就是不走。我陪你一起养病!”她一字一顿。
“呵,陪我养病?我不是一般的病,发作起来,可能会伤害你的。陪在一个随时可能歇斯底里的疯子身边,你就不怕吗?”他恐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