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摄政王府,北宫濯将苏小小抱下了马,然后便撇下她一个人走了。
苏小小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随手裹了裹身上北宫濯的披风,茫然站在原地,直到夏晓和冬临二人过来,将她带回了弄梅小筑。
夏晓听说了悬崖上的大致情形以后,屁颠颠儿去给苏小小打了温热的洗澡水,还周到的弄来了小半盆的柚子叶,直说要好好儿的去去晦气才行。
在古人眼里看来,既遭了无妄之灾,还被头上点灯,尤其点的还是一根不吉的白蜡烛……
嚯,这可真算是倒霉到家了!
冬临比较细心一些,替苏小小解了衣袍,正待要卷作一团拿出去清洗,忽而眼睛瞄到暗红色的一处,立时将衣服捧起来,凑到鼻端好生地嗅了嗅……
一丝浅浅淡淡的腥味窜入鼻中,冬临顿觉不好,又伸出两根手指捻动了一下,盯着手指尖上染上的异色,担忧问道:“小姐,你受伤了吗?”
“啊?”苏小小自己反倒是愣了愣,喃喃道,“可能有一点吧……”
她自己也不大确定。
被反绑着吊了那么久,浑身都酸疼酸疼的,尤其是受力最厉害的手腕和腰部,想来定是被磨红了……不过,即便如此,那些也不能够被称之为“伤”吧?便是不理会,等过一段时间,它们也会自行恢复的……
冬临问的时候,夏晓正撸着袖子指挥人搬动浴桶呢……听见冬临的话,夏晓立刻便急眼了,一把丢开手头上的活儿,几步就跳将过来,对着苏小小上看下看,一叠声问道:
“哪里哪里,小姐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快让我看看……”
苏小小哭笑不得,用意念感觉了一番,确定自己完全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健康的不得了,无奈对夏晓道:“你别急呀,我没有受伤,好着呢……”
“可是……”
冬临举起那角衣袍,三人都看见了上头沾染着的暗红色血迹,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晓先憋不住,把苏小小抓过来,撩起衣服囫囵察看了一番……
苏小小也由着她折腾,毕竟有些伤确实是不能光靠感觉来判断出来的。比方说西方曾经有位波塞冬中校遭遇刺杀,当时他以为自己只是被揍了一拳,还如常巡逻完毕才归队,结果晕倒后被人脱下衣服才发现原来是给捅了一刀,失血过多,已然救不回来了……
这种风险还是不要冒的好,毕竟苏小小可是确实被弄晕过去一段时间的,谁知道那个抓走她的人有没有趁机下什么黑手呢?
待夏晓检查完一遍以后,也觉着有些奇怪,“没有出血的地方呀,冬临,是不是你看叉了呀?”
冬临不服气了:“我的眼神好着呢,你以为是你啊……”
苏小小没有说话,她拿起衣服,嗅了嗅,确定是血迹无误。
“小姐,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嗅衣服……属狗的?”夏晓看见苏小小的动作,顺嘴调侃了一句。
属狗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冬临:“……”
苏小小:“……”
冬临:“小姐,要把她丢出去吗?”
只要你一点头,我就动手!
看着冬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苏小小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随便你……对了,北宫濯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闻言,冬临热泪盈眶地盯着她,也忘了要把夏晓给丢出去的事情了。
苏小小被她热切的眼神给看的头皮发麻,摸摸自己的脸,嘴唇蠕动问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我脸上突然间开花了?”
“小姐,你总算是开窍了,知道主动去找摄政王大人了……”
冬临现在看着苏小小的眼神,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