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周扬天是真心告白的吗?不会是为了趁其不备给她戴上手铐,而特意骗她的吧?
明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可是苏小小毕竟是生平头一遭被人表白,无论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对象,总归都是心绪难平的……更何况,现在已经到达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那么,偷偷的开一开小差,想一想无关紧要的事情,也是可以允许的吧?
罢了罢了,等他回来,再当面亲口向他确认一下好了!
……
周扬天鼓起勇气,做了自己想做很久的事情,便是苏小小和南铮都走了,只留他一个人面对摄政王大人,他也毫不后悔。
“你胆子还挺大。”
北宫濯淡淡地讽了他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他手起刀落,用着极血腥的手法,一剑砍断了一截脖子,那个波斯人连哼都没哼一声,歪着脑袋就倒下去了,脖子和脑袋相连处,仅剩薄薄的一层皮肤……
脖子砍断时,炽热的鲜血向外喷出,因为角度的原因,正好喷了周扬天一头一脸,像是用血液给他洗了一把脸似的。
周扬天没有躲开,也没有抹掉血液。
哪怕是遭遇了如此粗暴的对待,他依然毫无怨言,兢兢业业地护卫着北宫濯,同时解释道:“我是为了救她。”
“哼。”
北宫濯嗤了一声,“我知道,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站在这里跟本王说话?”
听到此言,周扬天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我可以把命赔给大人。”
他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北宫濯皱眉,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本王心胸狭隘,因为你方才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就会容不下你吗?”
“属下并没有这样的意思。”周扬天知道北宫濯误解了自己,连忙澄清,“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请大人听我细细道来。”
听得此言,北宫濯疲惫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你们守好此处,继续指挥战斗,我有要事同周护卫商讨。”
摞下命令后,北宫濯随即同周扬天退回己方安全地带,倨傲地挑了挑眉。“说说看,你的想法。”
周扬天不卑不亢道:“摄政王大人,想必你已经看到,叛军比我们预料中的要多上许多,并且他们据城以守,武器储备源源不断,比我们丰富得多。照目前的情况下去,我们的军队根本就撤不走多少,大人您留守在此,不过也就是平白为自己增添风险罢了。”
此话有理。
打仗,打的不只是军备力量,更重要的,比拼的是双方的后勤。
哪怕是战斗力再强悍的军队,短了后勤,后续不足,无法坚持打持久之战的话,最终结果就是,不必等敌方出手,只需将其围困于某地,自然就会不战而败。
后勤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原本陇水郡是朝廷的地盘,那处的物资都是给朝廷军预备的。可现在陇水郡已然被敌方收归囊中,波斯人同时占据了天时,即攻其不备;地利,即易守难攻物资充裕之所;人和,即占据绝对上风的人数优势。所以,波斯人有什么理由不乘胜追击,赶尽杀绝?
玄武骑败局已定,哪怕是苏小小运用了金手指试图避开这一场命定的战败,可命运的轨迹太过蛮横,总会横生变数,叫人无法轻易遂了心愿。
很可能,玄武骑不仅仅只是打败仗而已……照着目前的情况,在波斯人和叛军的联手夹攻之下,恐怕会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看着己方折损的精兵,北宫濯的心狠狠地搅扭起来,疼痛到抽搐的地步。
都是他亲自培育出来的精锐……伤亡如此惨重,损失如此惨重,都是每日里在演武场可以见到的熟悉面孔,此刻却沾满了血污,倒在远离家国的荒凉之所,再也回不去家园了。
北宫濯知道周扬天指出来的是实情。
都道忠言逆耳,可今天的真言,却是沾满了鲜血淋漓。他的心情沉到了谷底,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那你说怎么办?照你的说法,本王应当抛下浴血奋战的士兵们,自己躲在后方,任由弟兄们替本王卖命?”
“不。”
周扬天摇了摇头,平静地抛出来一个震撼的信息。“我寻到了一个幸存的朱雀楼暗探,据说,陇水郡主簿府邸的地下仓库内,装满了炸药……并且,是足以将整个陇水郡夷为平地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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