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澜第一次见到江幼青,在他的概念里,这样应该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女孩子。
在国外的时候,接到鸣音每天的越洋电话,从一开始的跟师父练功,到什么时候能够出师,然后到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个关于江幼青的话题。
从鸣音的只言片语的描述和大段大段的抱怨当中,叶少澜大概知道,这个江幼青是个新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赋,勾搭堂春园老板霍总的包养,而且包养她的人还不止一个,只是这个霍总占大头。
当然,虽然在人前光鲜亮丽,也早就已经摆脱了戏子这个并不好听的名号,从一个演员晋升到了一个文化象征,叶少澜也是从苦日子里过过来的,唱戏的苦,班子的苦,他都受过,越是这样,越看不得别人拿唱戏当儿戏。
还因为他小时候就长得很清秀,虽然是个男生,但是也有不少男性的老板提出要包养他,只是叶少澜都给拒绝了。
所以说叶少澜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全是自己一步一步用血泪走出来的。因此,他看不上江幼青这种“投机取巧”,也是情理之中。
“算了吧,既然人家不愿意,我们何苦为难她。”叶少澜温柔地揽住鸣音的肩膀,但分明是将鸣音拦在自己的身后,好像江幼青是什么豺狼虎豹,会伤害了他的师妹一般。
“咱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唱戏的,怎能比得上人家攀高枝儿的,走吧。”
面对江幼青的态度,叶少澜完全当她不识好歹,带着鸣音离开了。
鸣音离开的时候,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江幼青将油彩往眉毛上重重一抹。
假如母亲还在,是不是也可以在戏园子里这样保护她?
算了,既然是不切实际的事情,何必在意。
叶少澜在包间坐下,第一场戏就是原本崔艳的《花木兰》,这个戏昨天江幼青刚唱过,不陌生,因此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