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醒过来的,失去了记忆的老人,就像是一张白纸,随时充满了不安全感,需要人哄着,这不,月牙刚刚离开没一会的功夫,奶奶看到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视线当中,终于咧开嘴笑了,满脸的皱纹就像是一朵菊花一样。
“月牙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奶奶,”月牙从善如流地坐在霍老太太身边,亲切而熟悉:“这不是有人来看你,但是不清楚你的病情,我就简单交代了一下。”月牙指着江幼青:“这个,江小姐,是我和川哥哥的朋友,特意来看您的。”
江幼青的手中还拎着看奶奶而精心准备的礼品,无论月牙说什么,她都没有插话,她只是想看看,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起来,好像她真的已经不再记得她了,“江小姐,”语气还是那么的温柔,依旧是笑着的,可是江幼青却能够感觉得到,那种熟悉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礼貌和遥远的疏离感。
“江小姐真的客气,还给我老太婆带礼物,阿川,赶紧接过来,让江小姐拎着多重啊。”
霍岐川始终沉默着,此刻站起来,接过江幼青手中的袋子,在接到的那一瞬间,江幼青听见他轻轻地在耳边说了一句:“谢谢。”
“江小姐,看起来你跟月牙和阿川是很好的朋友啊?那可太好了,我就喜欢热闹,你还不知道呢吧,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订婚了,到时候订婚宴你可一定要来。”
江幼青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看视频看多了,天天研究那些戏曲大师怎么唱戏,导致耳朵都开始有点不好使了,奶奶的话,有些朦胧,但是无论多么不想听见,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了奶奶,您放心,等到那一天,我一定来。”
江幼青的手就放在身侧,定定地看着两个人似乎很恩爱的样子,一直伪装的很好的一颗心,就像是撕开了一条口子,但是她还是可以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家人在他的面前其乐融融,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但是有的事情,却不能看不到。
“老太太恢复得不错,今天晚上观察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小护士走了进来,兴奋地告诉霍老太太。
“真的奶奶,您可以出院了,太好了,那今天晚上,我们吃点好吃的怎么样?”
这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啊,江幼青看着,有些羡慕,她想着自己确实应该抽身离开了,却忽然听见奶奶的声音:“江小姐也去吧,虽然我不记得你是谁,但是看你对我老太太这么上心,来看我的也就是你一个人,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太晚了就不用回去了,家里也有客房给你住,好不好啊?”
霍老太太确然是一个善良的老太太,就算是已经忘记了所有,但是对江幼青还是非常体贴。
“谢谢奶奶,但是我……”她原本是想拒绝,可月牙却出于某种原因,心直口快地阻拦说道:“江姐姐,你一定会去的对吧?你来了,家里就更加热闹了。”
江幼青小心地看了霍歧川一眼,见他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一直在想什么,这才勉强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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