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耳膜穿孔,时时都觉得自己身处某处风口之中,耳朵里的嗡鸣就没停止过。这让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连躺都躺得不安生。
翠云买了晚饭进来,见她呆呆地坐着,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扬起大大的笑容走过去:“妹子,先吃饭吧。“
“我没味口。”
“你中午就没吃了,晚上再不吃怎么行?”
不想让翠云担心的李霞默默地接过了筷子。翠云买的饭菜是从酒店里定的,和医院 里的伙食有着天壤之别。只可惜,这饭菜到了李霞嘴里,就没半点滋味了。
草草地吃了几口,她就放下了碗。翠云看着着急,却也没办法。
医生说她现在最好少用耳朵,翠云想和她聊聊又怕累着她耳朵,只好收了碗筷出去。
翠云于钱上向来没有太大的概念,该花不该花都花得挺大方,知道李霞需要静养的时候,就给定了一个单间病房。
夜幕降临的时候,医院里渐渐静了下来。陪床的自然是翠云,她拿出一副扑克牌:“小霞妹子,要不我们排火车吧。”
李霞无语地看了她几秒,当真接过扑克陪她玩了起来。排火车的玩法其实很幼稚,两人你一张我一张地排,碰上已有的牌就各异下一排,一点都不需要动脑。
不过很适合养病中的李霞。
玩过几把以后,各人手上的牌还是差不多的样子。李霞道:“嫂子,要不你还是回去睡吧,我这又不挂瓶,哪里需要人守着啊?”
翠云看了看时间:“我本来也没打算守夜啊,咱们再玩两把,迟一点我就回去了。医院里可睡不好觉。“
“不守夜你拿个陪床过来干什么?”
“这不是顺手吗?我看别人拿就跟着去拿了。”
李霞:……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她也想不出来,只能继续玩牌,不过换了种玩法,她们开始抽乌龟。
两人运气相当,各自当了两把乌龟。
第五副牌上手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李霞以为是查房的医生,结果抬头一看,却见刘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训练时的军装还不曾脱下,满身的风尘仆仆。
翠云抽走了李霞手中的牌,打了个哈欠:“哎呀你可来了,我陪小霞妹子玩牌玩得都快睡着了,这什么破玩法,也太没意思了吧。”
李霞:“到底是谁陪谁啊,扑克明明是你带来的好吗?“
“我那不是为你准备的嘛。好了,你们夫妻好好说说话,我就不当灯泡了。”翠云说着就直接闪人,出去的时候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病房的门。
刘刚几个跨步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就将李霞抱进了怀里:“媳妇,你受委屈了。”
“委屈是我妈给的,我有什么办法?你怎么来了?嫂子真是的,我这又没什么大事,干嘛还耽误你训练啊?”
“要不是嫂子跟我说,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我啊?小霞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在部队里做事?嫂子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快急死了,偏偏今天下午有任务,我都不能及时回来。”
其实他刚刚是从任务现场直接过来的。
“你又出任务了?”
“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儿。”
李霞捶了他一下,不是危险的事何必出动部队里的人呢?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男人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而且这不光是他的职业,更是他心中的信仰,她无法干涉。
细细的手臂抱紧他的腰:“小心点,别出事儿。“
“嗯。“刘刚蹭了蹭她的脸蛋,顿觉一阵温暖,他立刻放开了她:”哎,我都忘了,刚从外头进来,满身都是寒气呢,等我洗把脸。“
李霞想说她不介意,但刘刚已经进了卫生间。
单间病房自然有热水供应,刘刚不但洗了脸,还简单地冲了个澡,只可惜没有换洗的衣服,他只好又将原来的衣服穿回去。
今天的任务是给一个珠宝商当保镖,危险是肯定有的,要不人家也不能找到部队来。不过他的运气显然不错,事儿顺顺利利的结束了。
所以他身上倒是干净得很,一滴汗也没出。洗了澡再穿脏衣服也没觉得别扭到哪儿去。
李霞看他将陪护床拉到她的床边,便干脆地拍了拍床铺:“上来睡吧。”
“不用,我睡这儿就好了。”
“我想抱抱你。”
这话惑力太大,刘刚顿 了两秒钟,果断地爬上了李霞的床。单间的病房,床并不比普通病房的床大,但夫妻两人睡在一起,愣是半点不觉得拥挤。
李霞窝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