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不是你想要补偿,悠悠就应该接受的。她需要你的时候,她找不到你。现在她不需要你了,你的补偿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文不值。”江子沉低声说道,“如果她不想原谅你,你就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她就好,不要去打扰,便是你对她最大的补偿。”
沈书墨咬着烟,抬头望了一眼江子沉,在看到他正定定的盯着自己瞧时,他整个人也一下子跟着愣住,和他的视线对视了许久,直到嘴里叼着的烟,烟灰落下,他才猛地回过神,然后开和她对视的视线,清了清嗓子,说道,“子沉,你说的我都明白。”
江子沉应了一声,“桐桐离婚了。那年,她飞蛾扑火一般地要嫁给陆言深,现在却主动要离婚。这几年,她遭了很多罪,你明天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话注意一点。”
沈书墨拧了拧眉头,点头,“我知道了。”他没有问原因,因为在他的心中,桐桐绝对不会是过错方。
夜很长,一瓶酒,他们两个人喝了两个小时。酒喝得不多,但是话聊了很多很多。
“书墨,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放下,映雪不在了,她已经不在很多年了。”江子沉苦笑一声,“我不想看到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个样子,你不幸福,桐桐呢,也不快乐。悠悠呢,见你就逃,为什么我们几个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书墨抬起手,摸了摸脸,触手湿漉漉的,他敛了敛眉,“子沉,我们都还好好的就行了。”他深深吸了口气,不让自己流露出伤心和悲悯,确定涌到眼睛的泪水已经退却,才接着说道,“子沉,时间不早了,我去客房休息了。”
江子沉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默默地看着沈书墨,眼底闪过清淡的怜悯。当初那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为什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他在国外,又是怎么熬过那么漫长岁月的?
第二天下午六点,沈书墨出现在医院,即使他五年没有回国了,但是对于这里的一景一物还是很熟悉。
江映桐从医院走出来,浅笑,“书墨哥,是不是这里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大门也比以前宽敞很多了。”
沈书墨应了一声,“五年,是变了很多,但是又好像没有变多少。该留下的依旧留下了。”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对江映桐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江映桐开车带沈书墨去了朗悦。
“口味变了吗?”江映桐低声问道,她淡然笑了笑,“我怕你在国外时间久了,已经不怎么习惯这里的饭菜了。”
沈书墨轻轻摇了摇头,“桐桐,我吃什么都可以。”
江映桐看着他,虽然还是寡言少语,初见他时的颓败神色却消散不少,原本冥寂的眼睛里有了些光彩。
“见过天天了吗?”江映桐低声问道。
沈书墨应了一声,“我晚上住陆庭深那。我会在大学附近找一套房子。”他的声音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