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知遇请的律师早早地到了,还是之前给我们办理结婚、离婚又结婚登记的那位律师,
再次见到他,恍如隔世,
“你好。”
我伸手跟他握手,能够让他见证我的头婚,二婚,也是有缘了。
他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离婚了吧,
“你还好吧?”
律师问出来之后,觉得自己问的超出自己的工作范围了,尴尬地看了一眼傅知遇,后者坐在我的对面,沉默着。
“很好,谢谢,麻烦你了。”
律师拿出两份协议,应该是傅知遇早就吩咐过了,拿过看着上面最主要的三条协议:
第一,孩子由女方抚养,
第二,男方支付女方一亿赡养费,
第三,本市一处公寓作为赡养费的一部分,交给女方。
三个都写到了,但是不完善,想了一下措词,
“律师,麻烦你把协议改一下,孩子由女方抚养,自协议生效与男方没有半点关系,男方没有探视权,最后也请写上男女方自合同生效再无瓜葛,”
把想说的都向律师表达清楚,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傅知遇自始至终坐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好像这场离婚协议跟自己没有关系,可是场景又是说不上来地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她和这个律师这么熟悉,为什么她对这些协议那么清楚,为什么她要说再无瓜葛……
一个个问题在脑子里不停地循环,这个妻子究竟在自己心里占据一个什么位置,我这样做对不对?
傅知遇在质疑,他有些害怕了,这三个字写下去,会不会一辈子无法挽回。
律师尽忠职守地按着我的要求重新弄了一份协议出来,看过没有什么遗落,爽快地签上了我的名字,心里松了一口气,
终于,我又离婚了,
一回生二回熟,好像也不是很难,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
昨晚彻夜难眠,熬着夜把东西收拾了,索性还有衣物在公寓,所以才把那套公寓要了下来。
倒是省事省力省心了。
满床的红色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舍不得,只觉得好碍眼。
心境经过那么多绝望,发生了变化,有一股恨意像喷泉一样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我一刀刀地给剪了,把所有的一切,有关傅知遇的,全部剪碎。
那些碍眼的情侣洗漱用品全部剪了,摔了,再扔掉,我不会再给傅知遇任何机会,
然后看着理完的行李和满屋子的狼藉,独坐到天亮。
律师看着眼底下一片乌青的我,还是忍不住超出了职业范围的关心:“你,离婚以后有任何法律上的事情咨询,都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