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靳彦泽收了线。
天花板上的空调机，轰鸣声越来越沙哑、粗重，有什么东西在朝出风口蠕动。
靳彦泽看了一眼。
漆黑地浸了血的头发，从出风口缝隙的地方垂了下来，上面趴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
她就这么鬼气森森地看着他。
突然咧开嘴巴狰狞地笑了起来，修长的指甲狠狠扒在小腹的位置，她不停地挖着。
隔着衣服，都能看到渗出来的血。
他卓绝伟岸地站在那里，敛起薄薄的眼皮，冷沉的目光便剜在了老式电视机上。
电视机明明没有接电源，它却在播放。
画面的背景是灰尘、阴暗的，再加上电视机都是一片一片的雪花点，看起来比较模糊。
但靳彦泽很清楚，老式电视机播放的画面，那个场景，就在他现在住的1403号房。
一声尖锐、刺耳的手机铃从里面传了出来。
男人咆哮：“叶蓉！为什么要把我们的照片发给我老婆！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她怀孕了你就这么护着她？”
叫做叶蓉的女人几近歇斯底里地尖叫，“周健，难道我肚子里的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闭嘴！”
“闭嘴？你竟然让我闭嘴？”压抑的委屈在在这一刻爆发了，女人扯着嗓子嘶吼：“周健，凭什么，凭什么受伤害的都是我？”
“我们都怀了你的孩子，她高枕无忧地躺在你的别墅里，而我呢？在酒店无家可归！”
男人显然对她没了任何耐心，“叶蓉，老实告诉你吧，不可能离婚，绝对不可能！放聪明点，把孩子打掉，我会给你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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