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官服穿上!”韩既没好气道。
“差点忘了。”韩阜拍了拍额头,失笑一声,转头便要去换官服。
韩紫儿第一次瞧见哥哥如此失态的模样,暗暗好笑。
韩既一把拉住儿子,训斥道:“别慌慌张张的,让下人拿过来就是,为父有些话要交代你一下。”
说着挥了挥手,让管家去取官服。
“父亲,您说。”
韩既沉吟片刻,开口道:“第一,对那些品级高的官员,要卑而不恭,不必过于讨好,不要让吴王觉得你是个溜须拍马之徒。”
“父亲放心,孩儿本就没打算对他们卑躬屈膝。”韩阜昂然道。
“等会,我可不是让你对他们摆出恃才傲物的架子,得罪人的事万万不能做,该有的恭敬还是要有,重要的是把握分寸。”韩既急忙纠正。
韩阜摸了摸鼻子,说:“我明白了。”
韩既继续道:“另外,虽然朱安明如今官职比你低,但一定要对他保持后辈之礼,明白吗?”
韩阜点了点头,默默记下。
随后韩既又说了几条需要注意的事,比如上朝时应该站在哪、国主设宴时坐在哪,韩阜一一记下,换上官服后,乘着马车向皇宫急行而去。
到了皇城门外,只见已停着不少马车,韩阜加快脚步,一路行至大庆殿,然而进殿一看,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他出了殿门向一名驻守禁军问了问,这才知道集议地点在文德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
进入文德殿,他默默打量起来。
殿内宝座台设有三案,中间一案最大,左右两案小一些,三案都是空的。
宝座台之下,左右各两列,摆着三十几张桌案,一直延伸到门口,不少位置上已坐着官员,有的正襟危坐,有的低声交谈。
韩阜目光搜索着自己顶头上官袁弛,发现他坐在左边第一列第三席,按照韩既告诉他的规矩,他应该坐在对方后面,也就是左边第二列第三席,然而走近后,却发现位置被占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坐在第二列第四席,坐下时,向占了自己位置的官员瞟了一眼,发现对方刚好也向这边看了过来。
“我是工部员外郎廖山,不知这位同僚是?”占坐的官员拱了拱手说。
“在下工部郎中韩阜。”
听到对方是自己上官,廖山微笑道:“原来是韩郎中,下官有礼了。”
韩阜十分恭敬的还礼:“廖员外郎客气了。”
廖山对他态度大为满意,与他亲热的攀谈起来。
二人聊了没多久,一名亲卫大声喊道:“君上、清妃娘娘、谕妃娘娘驾到。”
在他呼喊声中,陆原携孙少清和秦幽谕通过宝座台两侧的耳门,进入大殿。
瞧见三人打扮后,韩阜微微皱眉。
吴王陆原穿着比较正式的白色圆袍,右边贵妃头戴凤冠,身穿华服。
但左边那位高挑贵妃,穿着蓝衣蓝裙,倒也很有几分英姿飒爽,但这种场合,总有些不得体。
皱眉归皱眉,打死他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去进谏,他直了直了身子,十分认真的盯着吴王的鼻子看着,等待着对方发言。
陆原在御案上坐下,开口道:“今日紧急召各位卿家过来,是因为南方有最新军情传来,清源已和吴越国在处州大战,同时唐国也从信州出兵,大举进攻吴越国衢州,吴越国因兵力不足,紧急调‘镇东军节度使’李延带三万镇东军去衢州支援。”
张德仲捻须微笑:“君上,各位将军,时机已到,咱们可以用兵了。”
“果然和张尚书当初预料一样,只要我们按兵不动,钱裕就会将兵力逐渐南移。”坐在韩阜斜前方的袁弛不住赞叹。
“不是听说镇东军在剿灭那些山哈人和高山人,他们抽得开身吗?”纪阑问,他刚被陆原从睦州调回杭州。
“李延已经平定山哈人和高山人的叛乱了。”秦幽谕说。
“就知道这些家伙成不了气候。”张万德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