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杭州大街上一下多了许多学子,科举之日子越来越近,他们都从各地聚集到了杭州城。
其他学子都在背诵四书五经时,朱继也在家中背着海图。
不过,有件不快的事情,令他有些静不下心来,关于石崇信的事。
对方没有按照约定和他会面。
而且,他还听说一个消息,一名叫石崇信的人被吴国国主封为禁军都虞侯,从各方面推断,这个石崇信应该和自己认识的石崇信是同一个人。
对方来了杭州,却把约定抛之脑后。当初二人约在杭州江南阁见面,朱继一连去了三天,却依然没有等到对方,这让他十分恼火。
朱继认为,对方是因为身份上的转变,不屑于再与自己相交。
心高气傲的他绝不会向石崇信摇尾乞怜,既然对方看不上他,他便当不认识这个人好了。
另外,最近朱继发现一件事,他的父亲朱权忽然变得神神秘秘,经常一出去就是好几天。
家中也多了一些客人,基本上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朱继怀疑他们是父亲以前的老部下。
他也为此问过朱权,不过朱权只叫他好好背海图,让他跟着出海,亲自瞧瞧海图中的地形,除此之外,还为他弄来一个沙盘。至于其他事,让他什么也别管。
朱继虽然充满疑惑,但他并不愚笨,隐隐猜到父亲正在为他的前途做安排。
正想着,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少爷,外面有一个叫林束的人想见你。”敲门的是管家。
“林大哥来了!”朱继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快步向门外奔去。
跨出门口,林束那道雄壮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林大哥!你总算来了!”朱继热情道。
林束哈哈一笑:“我听说了石老弟的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他转眼之间就成为了禁军都虞侯,我这次从临安过来,就是来投奔他的!”
“哦。”朱继冷淡下来。
“朱老弟,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有,林大哥想去寻他就去吧,他现在住在城南大明街,吴王赐给他一座很大的宅子。”
“朱老弟不和我一起去吗?实不相瞒,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一起前去。”林束笑着邀请。
“我就不去了。”
林束脸色沉了下来:“朱老弟莫不是瞧不起我林某人?”
“林大哥别误会,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不过我真的不想去找他。”
“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朱继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林大哥应该还记得我和石崇信约在杭州见面的事吧?”
“当然记得记得。”
“他没有来。”
“哎,我当是多大事,这事肯定有误会,走,我们去找石兄弟问清楚就好了!”
“我不去。”朱继脸色铁青。
林束抓了抓头:“这事肯定有误会,无缘无故的,石兄弟怎会和你失约呢?”
“说不定他知道我是海盗之子,所以瞧不起我。”
“你是海盗之子?”林束有些震惊。
“怎么,林兄也瞧不起在下吗?”朱继声音转冷。
“混账,我是那种人吗?”林束大怒。
朱继脸色缓和了些:“林大哥,你还是赶紧去吧,不必管我。”
“这叫什么事啊!”林束摆了摆手:“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石兄弟问个清楚!”
说着,他大步离开了朱府。朱继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唇微微动了动。
石府。
后花园,陆原走在前面,望着花园中的景致,开口道:“崇信,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臣住的非常好。”跟在身后的石崇信说。
“唉。”陆原走入一间亭子,长叹一声:“当初若不是先生在歙县帮我,说不定我连四大商会都斗不过,更不会有今天。”
石崇信默默低着头,没有接口。
陆原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崇信,先生在书信中十分推崇你的水战能力,正好我打算在禁军中也组建一支水军,缺少一位统帅,我想让你来担任,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