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极言道:“冷姑娘,我叫裴无极,是一个孤儿,没有见过父母,若不是有人把我抚养长大,可能早就死了。既然冷姑娘是从九鸦大师手上得到的赤霞剑,那便是从东海卧龙泉而来。”
冷若霜言道:“是又如何?”
裴无极凄然一笑:“冷姑娘,你可知道九鸦大师本名叫什么?他的发妻又叫什么?”
冷若霜一愣,世人每每提及九鸦,皆是缀以大师,却不曾听人提起本姓,更不知其妻又姓甚名谁,耳听裴无极发问,冷若霜缓缓摇头。
裴无极点了点头:“看来你也不清楚,九鸦大师本姓张,叫做张九鸦,其妻裴氏,夫妇俩隐居东海卧龙泉,我便是他夫妻二人救下抚养长大,对我而言张九鸦夫妇,便是我爹娘。冷姑娘,我会用父母做谎,来编排你吗?”
冷若霜听完,心下一阵懊悔,悔不该方才把说得太重:“我哪里知道会遇见九鸦大师的养子,还以为都是为了赤霞剑而来。”这句话虽是说的冰冷,但已然没了先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陆凌雪听到裴无极的身世,不禁酸楚起来:“无极哥哥,我陪你去卧龙居瞧瞧吧。”
裴无极苦笑摇头,叹息道:“回不去了。”
陆凌雪还要再问,倒是一旁的郝仁瞧出了裴无极的无奈,当即拦住陆凌雪的话头:“裴大侠也别太伤神,生死天命,也不是常人度之。”
裴无极双手搓了一把脸,笑道:“郝仁兄,莫要一口一个大侠,侠之大者,无极何以当得?你比我年长几岁,喊我一声兄弟便可。”不等郝仁接话,裴无极又对着冷若霜言道:“冷姑娘,我的身世你已知晓,与其说在意赤霞宝剑,倒不如说我更在意带着赤霞宝剑的人,毕竟你是从我义父手中拿到的这柄剑,他为何以性命造剑?你当初为什么在铸剑庐?这些我都想知道。”
此言一出,陆凌雪恍然大悟,裴无极如此大费周章,甘愿在醉江湖里当一个跑腿打杂,念及这个缘由,一切都说得通了。
冷若霜没有说话,目不转睛盯着裴无极,裴无极也不躲闪,四目相对久久无言,终是冷若霜先开了口:“裴无极,你既然想弄清楚,那就先帮我寻剑!”
裴无极一听此言,精神为之一振:“冷姑娘,只要你肯说,让我做什么都行!”
冷若霜点了点头:“之前你也瞧见那些蒙面人了,他们追我追了十几天,三日之前,我以为甩开他们,便想着在一处破庙歇脚,小憩一会儿缓缓体力,不曾想连番奔逃,又困又乏,竟是睡沉,第二天醒来,人倒是没什么,赤霞宝剑却是不见,连带着身上的盘缠也都没了。我慌忙奔出破庙,极目之下哪有活人?六神无主之时,那些蒙面人又杀至近前,没法子只能先行逃走,这一逃便逃到了这里。”
陆凌雪道:“霜姐姐,那些蒙面人武功不弱,你一个人对付他们这么多人,也太凶险了。”
冷若霜言道:“我现下只想知道是谁偷走了赤霞宝剑,为何不取我性命?事情来得太过蹊跷,若是不弄清楚这些,此生怕是寝不昧,食无味。裴无极,你当真愿意陪我寻剑?”
裴无极站直了身子:“冷姑娘,莫说这件事和卧龙泉、和我义父有关联,便是没有半点瓜葛,我也愿意帮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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