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松拉着薛绍泽走了。阮雪妃等着他们走了,才进霍霆亨的办公室。霍霆亨上午推迟了行程,她现在要提醒他下午的工作安排。
阮雪妃将朴园的项目资料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这是霍霆亨刚刚内线给她,让她准备的。
发生了中午的事情,她以为她会跟其他秘书一样,只能做一些文秘的基础工作,不能负责他的日程事务,让向幽姿取而代之。接到他的内线后,她突然之间就安心了。
霍霆亨夹着香烟的手指拿起项目材料,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眉头蹙了蹙,“你去查一查,这件事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查到一个,开除一个。”
阮雪妃半低着头,交握的双手紧了一下,“这样不好吧,万一……”
“万一什么?”霍霆亨伸手弹了弹烟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阮雪妃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勇气,紧抿着双唇顿了数秒后才道,“好的,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霍霆亨没说话,也没看她,低头翻着材料。阮雪妃就站在那里,却不能动。换作平时,霍霆亨要么点头,要么嗯一声,可霍霆亨什么话不说,也没有动作,她就不能离开,立在那里待命。
霍霆亨合上材料,靠着椅背上抽了一口烟,弹着烟灰的时候,目光越过烟灰扫向阮雪妃,“你放心,总秘的位置,依旧是你的。”
这句话已经挑明,霍霆亨相信公司的流言蜚语,她阮雪妃就是始作俑者。阮雪妃不想再去辩解什么,此时面对霍霆亨,狡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霍霆亨让她去查,就是给她一个机会,如果让薛绍泽去查,她就是死路一条。
“谢谢你,霆亨!”
霍霆亨眼底微紧,目光斜视地望着她,又抽了一口烟,不疾不徐地吐出烟雾,看着烟雾散尽,“阮秘书不是应该感谢你自己吗?这么快就换了一个身份。”
牙齿在紧抿的双唇后紧紧地咬着,没想到霍霆亨这么快就知道了,难怪在西装这件事上,他会放她一马。
“霆亨,无论我什么身份,对你的心意,我从来没有变过。”阮雪妃抬起头,看着霍霆亨说道。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再忌讳什么,她就是喜欢看着他说话,喜欢这种平等的感觉。
良禽择木而栖,她这么做没什么不对,如果当初还有点犹豫和不安,现在通过这件事,那点犹豫和不安全都消失不见,甚至,她还有些庆幸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如果没有易主,她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还会这么看着他吗?还会是他身边的阮秘书吗?
霍霆亨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将最后一小截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阮雪妃,掠过她眼底的光芒,旋即哼笑一声,“巧得很,我也没变过!”
简简单单一句话,将她刚建立起那点自信和得意瞬间击溃,灰飞烟灭。阮雪妃再次低下头,指甲掐着掌心,缓缓地挪动步子转身。
“最后一次提醒你,叫我霍总,否则,我不管你什么身份,立刻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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