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尽一边喝酒,一边吃蟹,有兴致了就提起毛笔,在上好的宣纸上写两句歌词,一手漂亮的行草让自诩为才女的金钗自惭形秽,对花无尽的态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然而,歌词只写完了一段,花无尽便觉得头脑昏沉,上眼皮重如千斤,她心知不好,正要强行站起,却感觉眼前一黑,便没有了意识,笔直地向后倒了下去,头摔在后面垫着的蒲团上,发出“嘭”的一声。
金钗吓一大跳,探了探花无尽的鼻息,这才放下心,厉声问她的侍女:“你给她用了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小芹瞧瞧隔壁,慌张地摆摆手,道:“书语姑娘,不关小芹的事,是……”金钗其实是秦书语,金钗昨晚接客接到很晚,早上起的晚,正好绿娘认为花无尽是女子,秦书语颇感兴趣,便将自告奋勇过来试探一番。
“书语你闭嘴,这是主子的吩咐。”绿娘打开门,恭恭敬敬地将洛小鱼让了进来。
“主子?”秦书语娇俏的脸上满是惊诧,主子跟这怪异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洛小鱼走上前,先摸了摸她的后脑,见没有磕伤,这才将花无尽抱在怀里,对松江说道:“把她的东西拿上。”
绿娘和秦书语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浓浓的醋意,一起尴尬地笑了笑。
二人将洛小鱼送到二楼楼梯口,听到三楼关闭房门的声音,秦书语才小声问道:“妈妈,那女人到底是谁,主子为什么抱她?”试探花无尽鼻息的时候,她顺便戳了她的胸脯,尽管有布条裹着,但那里的手感与男人还是不同的。
绿娘摇摇头。主子说过,花娘子的身份到她这里为止,绝不可外泄。秦书语年纪轻,嫉妒心强,不能告诉她,便道:“算啦,书语你就不要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了,主子不是我们能肖想的,也肖想不了。”她告诫秦书语,也是告诫自己,心里的痛比钝刀子割肉割还要疼十倍百倍。
秦书语识趣的没有追问,却不甘心地说了一句:“不过是首曲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言谈放荡,动作粗鲁,真不懂主子在想什么。”
就是!这话绿娘听着过瘾,却不敢放肆地附和,“丫头啊,咱别想那么多了。主子的事,哪是我们能够揣测的,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吧,客人们也要上来了呢。”她扭着腰肢,韵律十足颤动着兔子,下了楼。
……
花无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大脑清醒了,眼皮还是那么沉重,手在额头上按了一下,似乎有些高热,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在倒下去之前,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呢。
室内光线有些昏暗,她一时没弄清楚自己躺在哪里,绛紫色的床帏和淡淡的青草香告诉她,这不是之前的那个房间,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