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参将大人,南城门外有情况,来了两百多号,全部带着鸟铳,中间那人正是自称福王的那位,司徒将军,魏、王两位参将,皆被俘!”
“什么?”林参将大吃一惊,这三位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这不死不活要怎么弄,如果以三位的性命要挟他退出林州,又该当如何?恭亲王诶,下官怎敢不尽力,不尽力如何在朝廷立足,一家老小如何活命啊!
“传令,东西主攻,城下牵制!闭紧城门,阻止洛小鱼进城!”他下定决心,猛地转身,正要义正言辞地说上两句,却见千余人的队伍,整整齐齐地倒退七八丈,前排士兵各个惊惧地看着他。
他怒气陡生,却又明白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只得大步走过去,道:“兄弟们,林州现在是我南耀领土,决不能丢,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困难,只要冲过去……”
“别说了,谁也别想让老子送死!”
“就是!冲过去就是个死,老子不去!”
“将军都被俘了,还想让我等送死,没门!”
队伍里哗然,士兵们一退再退,不少胆大的士兵已经向后跑了。
“谁敢跑军法处置!”林参将大喝一声。
他左右亲卫拔刀,杀气腾腾地扑了过去。
“就他们几个人,拼了!”
“干你娘,哄咱们来杀人,如今又要咱们送死,先干死他们!”
上千名士兵,执枪的执枪,搭弓的搭弓,与几个亲卫对峙,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林参将绝望了,司徒健被俘,两万大军基本上就散了,他心有余力不足啊,林州城真的守不住了!
他这边骑虎难下,那边洛小鱼已经顺利通过城门,上了城墙,看到全须全尾的花无尽就坐在一个墙垛边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大街上的动静,只觉得全身都舒坦了,几大步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软发,道:“怎么没回去?”
“王爷坐下说话,这样站着危险。”花无尽语气不冷不热,但关心却一点没少,扫了一眼,发现他身上除了灰就是灰,一滴血没沾,想来任务进行得很顺利,又道,“我这边出了点儿小插曲,高川福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同李复得一同出来,而是告假了,我只好临时改了章程。”
“哦?”洛小鱼吃了一惊,“怎么解决的?”
“我与松江进了大营,在营房里杀了他。”花无尽始终盯着城下,但城下并没什么南兵。
是以,桃江有些不满,花娘子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又太不把他主子当回事了,一个女人再又本事,也该以男人为天,摆出这副样子,算什么呢。
洛小鱼没什么形象地在她身边蹲下,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这何异于单枪匹马面对千军万马啊,这女人胆子太大了。
花无尽没有回头,始终用瞄准镜盯着南兵所在之处。一个随随便便给她钉上罪名的男人必须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如果夫妻间没有互相信任和帮衬,她宁愿不要这样的男人。他千万别以为睡了自己,就得跟他凑合一辈子。
“花娘子!”桃江陡然提高嗓门叫了一声。
陈济生与墨神医吓了一跳,齐齐看了过来。
“何事?”花无尽看向桃江。
她目光幽深,表情无辜,这让桃江一时无语,张了两下嘴,方道:“……主子在跟你说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