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还不向皇上请罪?”花寻之有些脸红,拈着个棋子站了起来,不满地看着花无尽。
花无尽耸了耸肩,到底起了身,依着他爹的意见打算福一福,认个错。
她正要开口,洛小鱼说话了,“花先生言重了。大过年的还不许我媳妇儿开心开心?是吧,儿子?”他掐了掐小溪水嫩的包子脸。
“那是啊!”小溪一抬下巴,“不过,听说爹你做了皇上,日后就不能随便说笑了。一大堆规矩,真是怪怪的,好没意思。”小家伙很敏感,刚刚屋子里一瞬间的紧张,他是知道的,是以说了这样一句话。
洛小鱼呼吸一窒,脸上颇有不虞,“什么话,你是我儿子,该怎样就怎样,爹还跟所有人的爹一样。”他没享受过的父子之情,他儿子都要享受到。
“哦。”小溪谨慎的没有争辩,他用小手摸摸花无尽的脸,拉着莫白回自己座位专心吃核桃仁去了。
洛小鱼道:“媳妇儿快说说,我还等着听呢。”为了彰显亲近,他忽然用了‘我’字。
花无尽摇摇头,“皇上,妾作为女人,对国事说得太多,只怕会有小人说妾牝鸡司晨,这样的名声妾不想担。”
“私下里聊聊而已,哪儿那么多事儿,快说,我……算了,你说吧。”洛小鱼本想再重复一遍无罪论,但又怕花无尽笑,憋了回去。
然而,花无尽觉得自己拿到的本钱还不够多,她先示意乐福去沏壶新茶,而后才道:“皇上,妾以为,妇人在国事上谈那么一两句,不能都用‘牝鸡司晨’一言以概之。作为一国之君,作为朝之重臣,应该有明辨是非、去伪存真的能力,否则,便不是合格的君臣。所以,妾首先要说,妾说的不管对不对,都只是建议,都是本着为国为民的良心,判断合不合适,能不能用,那是你们的职责。如此,女人如何能因一句好心的谏言,而担上那种罪名?”
洛小鱼明白了,原来磨磨唧唧地不肯说是为了这个,他知道,这话是给陆离和陈济生听的。这样也不错,正好为日后打下一点儿铺垫——他不但需要他媳妇儿说话,还需要多说一些关于治理国家的经验。
媳妇儿可真是聪明啊,陆离那老匹夫在立后的问题上,除了纳不纳妃的重大分歧外,的确暗示过此等意思。
另外,他媳妇儿这话可是说到他心里去了,牝鸡司晨,那是君主无能的表现,他是那等无能的君主吗?
陆离的手放在棋子盒里,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摸索好一会儿才拈起一颗来。
洛小鱼道:“这话有道理,所以,你说吧,朕和朕的重臣,都还有些明辨是非的能力。”
花无尽便笑了起来,说道:“那妾就斗胆了。”
“如果单说教育,不说国策,那么只讲‘仁、礼’就太过狭隘了。教育,妾认为应该因材施教,以及性格塑造。因材施教,除了本来的意思之外,妾认为还应该是这样的,比如喜欢医术的就教他医术,喜欢算账的就让他学算账,在华国各地普遍成立技术学院,设置各个学科,请专人、能人指导,普及农林牧渔等各种技术,争取让每个人都成为学以致用的人才。”
“好,这个想法不错!”洛小鱼赞叹,“那性格塑造呢,又怎么说?”
谈起性格塑造,花无尽觉得自己要放炮了,她嘴角上的笑痕不自觉地放大,说道:“性格塑造,妾指的是坚毅、恒心、镇静、临危不惧、见义勇为、服从纪律、谨守俗礼等等。”(性格塑造这一段以及下|面有些关于涵养之类的引自林语堂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