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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着身,慢慢移动着身摆,到了圆桌的另一侧,桌上的食物,本就是给新嫁娘吃的,只是要等着那新郎官的回来才可以动。
可是她还会等着吗?佟罗月慢慢坐下,拿起了一旁准备妥当的银筷子。
“新娘子,这,这不合礼教,快,还是等着咱们家的老爷,过会回来的时候,才可以的动筷子的。”
这个贾仆妇紧张了起来。与一干在这屋子里的仆从,互相转换着视线。
佟罗月带着笑:“这是谁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佟罗月用银筷子,夹起了桌上一叠小菜,放到口中,张着口,慢慢细嚼。如果可以,她想,她也是会按着所有的一切的习俗来做,可是这个男人,自己如今是真的要来嫁给他做妻子的吗?
不,她心里十分的清楚。
真的是太可笑了,她是来弄明白,他谋害自己真正原因的!她要知道真相,仅此而已。
一干的仆从被这个凌迪卿新讨来的夫人,眼神之中的冷意暂停住了想要继续上前去规劝。
此时,她们似乎才知道,才意识到,这个女人,是阳陵城里面佟府的嫡长女,那个佟府老夫人欲要把当家之权交给她的人。
而她并不是以前她们那个夫人的性子,也就是说,她们不能用对待以前夫人的态度去对待她了。
佟罗月坐着,慢慢夹着菜,甚至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小酒,边吃边用眼神,转动着视角,环顾着这些丫鬟仆人的脸上神色,她们是被自己的身份怔住了,可不代表永远都是会对自己这般的听从,这点佟罗月心里十分的明白。
她往后所要做的就是要制住了她们,她不要她们死心塌地,她要的就是要让他们感觉到害怕。有如当年,自己嫁进这个凌府的时候,心中的惶恐一般,有如当年,自己嫁入这里后,他们眼里个个对自己的不屑一般,她要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之人。
这样子的事,绝对不可以,再像当年一样,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绝对不可以。
现在她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来到这里,现在,她就要让这些表里不一,甚至全部是听从凌迪卿的这个仆人,让她们知道,凌迪卿只不过只是自己的一个随从,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区别。
很快的,在外敬酒的凌迪卿返回到了寝室。一进屋,甚至没有进屋的时候,外头的两个丫鬟,就拿眼朝自己示意,他进来一看,就全部的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个自己娶进门的佟府嫡长女,已经是喝上了。
微微怔愣后,他挥手朝一旁的下人示意,让他们全部的退下。
“等一下。”佟罗月端起酒盏,喊住了这些一次欲要下去的仆从,然后佟罗月往自己嘴边送了一口,接着在她说出这话许久之后,她才看向这个她早已经脸上略带有些疑惑的凌迪卿。
他没有责怪自己不等着他一起的过来再饮酒,脸上也看不出喜色。佟罗月垂下眼眸,弯嘴笑起:“还是让个仆人,在这里伺候一下吧。”
虽说是略带有疑惑的口吻,可是,这样子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是带着陈述一般的语气说出来的。里面没有任何的真正想要询问凌迪卿的一点的意思在里。
“这,那就留一个人下来。其他都退下。”凌迪卿也无所谓。如果要喝酒,有个人在旁端茶倒水,是要比自己来得方便上许多。
留下来的这个丫鬟,佟罗月其实也是熟悉的。她叫灵珠,是一直都是在凌迪卿,前世她的夫主身旁伺候着的。
人长得十分的乖巧,做事自然也是。前世一直深得凌迪卿的赏识,没有想到,现如今,她已经是升当了凌迪卿身旁的大丫环了。
佟罗月瞧着她的这一身的淡紫罗衣,这是凌府里仆从身份的区别。
佟罗月眯着酒杯里的酒,她就想笑。是不是真的乖巧,现如今,在自己看来,都是那么的讽刺。
真真正正的讽刺。
“夫主,我敬你一杯。”佟罗月拿起酒壶,欲要往凌迪卿面前的酒盏里倾倒酒水。
一旁的这个灵珠,眼明手快,欲要抢过来,帮着自己,佟罗月心里嗤笑。这般的明显,这般的举动,还不说明了什么?
在灵珠快要接到手里的时候,适时的,酒壶就从佟罗月手里脱手了出来。适时的洒了凌迪卿一身。
“你的这个丫鬟,做事可真是不小心,夫主你说是吗?”佟罗月带着笑意问,轻飘飘的话语,似乎是在暗指着什么,如果这两人,有心的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