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微倾身子,语气轻柔,道:“小姐,刚才老爷回来了。”
“回来了?”佟罗月闭着眼,嘴角先是一扯,才慢慢张开双眸,眼里却是没有一份的睡意。
春兰与几个丫鬟都知道,小姐每每午饭过后,都习惯于和在佟府一般在榻上小眯一会,可是自从嫁到这个凌府,就是完全没有睡下过。
“在哪呢?”佟罗月问。
“在老爷自己的书房呢。”春兰看着佟罗月,带着小翼。上午秋梅回来,小姐与秋梅说的话,她也全是听见了,因此此时春兰做起事来更加的谨慎上一分。
“他回来的时候,神色怎么样?”佟罗月好奇抬眸问,眼里带着笑意。
“嗯,似乎是心情并不好。”春兰想了一下,才回答。
“呵呵,好才怪了。你下去吧。”佟罗月换了个姿势,躺靠着榻上,透过外头的阳光照射到自己的身上,此时她是会觉着很舒服,而不是以前的避之唯恐不及,连着白日的阳光都不敢出来照。
自己都已经是答应借了,所以,下面的事,都不是她的了,她只要结果就好。等着凌迪卿等会晚上来与自己说。
说了也奇怪,嫁过来后,很少于他在白日里头见到面,他每天都会回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到了晚饭时,丫鬟摆上了桌,佟罗月坐着,手里与往日一般,并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她低头慢慢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凌迪卿看了她一眼,往了那几个站在这里服侍的丫鬟看去,见了她们这回往了小姐脸上瞧去后,今天没等佟罗月开口都慢慢退下。
凌迪卿瞟了眼对坐的佟罗月,开口道:“这钱还是要借。”说完直盯着佟罗月眼也不眨。
“那行啊,不是昨就说好了,写了借据,往日也好说得清,不然这钱借出去,往后我问了谁去要,是不是夫主?”佟罗月往了凌迪卿直盯来的视线看去。
佟罗月估计是,凌迪卿今天还没有听闻,佟壶恩在外面的去说的话。
佟壶恩与刘府的关系,是带有仇家性质的,又听闻自己的这笔嫁妆即将要送到他们刘府去,他自然是会着急,就是不知道,佟壶恩会如何的说出这口。
就是说,今天佟壶恩必定是去了刘府闹,秋梅在去二姨娘那里的时候,就没有见到这位老爷,秋梅甚至在临走的时候,也是无意间的问了院子里的丫鬟,都是说老爷不再府里。
那不就是说明了,这个佟壶恩已经是等不急的去了刘府闹事。
可是,这个凌迪卿脸上,却是没有这样子的异样,显然,凌迪卿与了那人,是在外头见面的,商谈这事的。不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府里有佟壶恩来闹场这一出戏。
一个庶女,这样子的容易就出入府里吗?佟罗月不知道。
凌迪卿却是在听了要写借据的时候犹豫了。佟罗月看得分明,不声不响,就当自己不明白这个事就好了。
佟罗月在想,难道这个庶女还真的是急需要用钱,在听闻了这么高的利后,还能如此想要借,甚至还不想写上一张的借据,这庶女,是该如何说她呢?
是贪得无厌,还是痴心妄想,她与凌迪卿早已是不可能,但她却是能为了这事找上凌迪卿,开出这样的口来。她也应该是知道,凌迪卿是不可能向外头借到这样的一笔钱的,可是她还是开口,目的就是要贪得自己的嫁妆,甚至里面还有着她几层的试探。
凌迪卿的犹豫,张了几次口,似都要想把这件事尽快的处理了,可是看了佟罗月的眼神,她似乎是没有一点动摇,还是要如此高的利。
佟罗月道:“这利并不高,夫主应该是知道,外头比这个利高的还有的是。何况我与刘府并不熟悉,唯一的一次见面,也是在几天之前,打了一个短暂的碰面,何况对于刘府,夫主昨也是见到了我的父亲,是如何痛恨刘府的吧?”
佟罗月看向他笑道:“所以这样子是很合理的。”
凌迪卿看了眼佟罗月,也没有说什么了。
佟罗月抓紧了桌下的手,凌迪卿能为了这个刘府庶女做到这地步,对于佟罗月来说,不是简单的愤怒而已。
佟罗月接着问道:“还有,这钱既然是我的,我自然是要与了那刘府借钱的人,打一个照面,是不是夫主,所以我明天就与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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