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问出这个话,秦穆戎并未有何反应。
叶云水这会儿也是心知,祁善请秦穆戎与自己二人前来这里,又说笑之间把楚香楼整日都关闭,应该是为了此话不被外人听去。
将姝蕙从祁善怀里头抱了出来,让其二人能专心谈事。
秦穆戎思忖半晌,才答道:
“具体不知,我到时那位还在龙椅上坐着,把老头子那血字白布递上去我便回了!”
祁善似有不信,追问道:“没去太后那里瞄上两眼?”
“去时皇姑姑倒是在,瞧那模样似是还未消了心中怒气,我这晚一辈的在那里反倒不合适!”秦穆戎似开玩笑般醋意道:
“本是说好与你二嫂好生酌两杯,这才急忙赶回,孰料你却也在,好日子都被你给搅和了!”
这回醋意萌生的不是秦穆戎,反倒是祁善,那整张脸僵在原处,索性拎了坛子酒,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给二哥、二嫂赔罪!”
叶云水看了眼秦穆戎,却是无可奈何,秦穆戎却也不含糊,照样拎着酒灌,灌完这整整一坛,才惊呼一声:“痛快!”
二人一人一坛,却无刚才那般拘谨,祁善直言笑道:“二哥等这一日可是等了许久了!”
“这一日也不是最后一日!”秦穆戎说完此话,又言道:
“虽未在那宫里头常留,可路上那总领太监却已说了,这次不但是梁家被全拿了,连带着冯家也没落下!想躲?哪有那么容易!”
“二哥倒是心思缜密,居然连皇姑姑都发动了,本还在府中思忖没这么快把事办利索,孰料还未等我在你府上逛上两圈园子,吃上两杯清茶,二嫂已经归来,说你进宫了!”祁善口中啧啧称赞,“何时我才能有二哥这两下子,也不用整日的当个闲散公爷,甚至连那府上都不乐意回了!”
秦穆戎点了点头,“此事的确有皇姑姑插手才能有如此迅捷,不过这倒不是我想的主意,是你二嫂!”秦穆戎转头看向叶云水,脸上挂了笑,口中却在与祁善说着:“你如若也想在府中站稳个位置,照着你二嫂寻一佳偶,自是不用你整日东躲西藏了!”
这话面子上听却无其余之意,可在祁善耳里却是那般刺耳,兴许是刚刚灌了那一坛酒,胆子略壮,口无遮拦的言道:“别嫌弟弟逾越,二嫂这样的贤妻仅此一人,弟弟恐怕磨破了鞋底子也再寻不到!”
秦穆戎也未怒,倒是笑着看祁善,“你也不过就是嘴张的比我慢了一步而已!喝酒!”
祁善耳听这话,面色僵持半晌,秦穆戎笑着拎起酒坛,祁善抿嘴自嘲一笑,二人撞坛脆响,接着猛灌!
什么慢了一步?什么磨破鞋底子都寻不到?叶云水在一旁被这般当做话由子说,也倒是没那闲功夫害臊,跟俩酒鬼还害臊什么?
说是吃顿解恨酒,却拿她当成了话柄了……心中略有小小怒意,叶云水则到门口叫了那掌柜的,吩咐道:“再上酒,就拿你们这儿最烈的酒来!”
掌柜的一听,却是吓的连忙拱手,“世子妃饶命啊,奴才哪敢啊!莫说世子爷,就是公爷也得打折奴才这条腿啊!”
“我吩咐的,你怕什么?”叶云水撂了脸子,“你若不去,我就拿烈酒灌了你肚子里!”
“去去,奴才……唉,奴才这就去!”掌柜的抹抹脑门,只得灰溜溜的下去拿酒,心里却在感叹,这两位爷是怎么惹着这位世子妃了?居然对二人下这狠手,他们这酒楼最烈的酒,可是进肚子里跟烧刀子一样的火辣啊!
叶云水吩咐完掌柜的,又叫了隔壁的花儿,“跟着秦风回一趟府里,把这些药弄来!”拿笔写了几味药,都是暖胃的,虽说给这二人灌点儿烈酒小惩,可却不能弄坏了身子。
花儿刚听了叶云水与掌柜的吩咐,又见世子妃拿这药,不免开口笑着应下,“世子妃还是惦念两位爷!”
叶云水怨笑一声,又赶紧回了雅间,兜兜在怀里抱着,可姝蕙可还单独坐那屋里头……
这没多久的功夫,秦穆戎和祁善二人却已都灌的没了什么模样,可口中依旧在谈朝堂之事,祁善那副兴致勃勃之象好似今儿最解恨的是他一般,口中扬扬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