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种疑问,恐怕要寻小冯氏这位当事人询问,才会有个答案了。侯府去大同传话的婆子再能干,也只能打听到些小道消息,下人之间议论的内容,对很多事都了解有限。而百巧再擅长收集信息,也得那婆子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告诉她才行。兴许这里头有些那婆子认为年青丫头们不该知道的内情?
既然小冯氏已经稳住了胎,又有了将娟儿嫁在大同的想法,秦含真也就不多管闲事了。但那个金环,依然还是个问题。
这位丫头上位的姨娘也不知有何意图。照理说,她曾经是何氏的心腹之一,却又轻易被何氏抛弃,心里应该是怨恨何氏的;她为了报复回到旧主身边“服侍”,也不知做了些什么,旧主何氏几个月后就逃跑了,她也失去了留在秦家的理由;但她很快就成为了秦安的妾室,冒认了何氏所生幼女秦含珠的生母身份,接受秦含珠的抚养任务。到了这一步,她将来的生活已有了一定的保障,自然比继续卖|身做丫头要强得多。秦安也是个脾气好的夫主,自不会亏待了她。何氏已死,她的仇恨也该消散了。继室小冯氏进门后,又不曾蹉磨妾室,更没改变秦含珠的生母身份。金环什么都不必做,就能安享一生的荣华富贵,她怎的就放着太平日子不过,非要折腾人呢?
秦含真对五叔房中的妻妾之争没有半点儿兴趣,但她对小冯氏的印象不错,不希望对方再被人算计。这些算计如果还伤害到了一个无辜的胎儿,那就更不应该发生了。
次日,秦含真就去寻祖母牛氏说话,道:“五叔回京的事,祖母昨儿夜里是不是跟祖父商量过了?他老人家怎么说?”
牛氏正为此犯愁呢,叹气道:“我是盼着你叔叔早些回来一家团圆的,可你祖父不肯答应。好说歹说,他才勉强松了口,说是等到马家吃完了寿宴,打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再说。”她顿了一顿,反过来对秦含真道,“好孩子,你叔叔是真的知道错了,那何氏早就死了好几年了,你叔叔又娶了新媳妇,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你就别再埋怨他了吧?祖母也知道,你叔叔对不起你娘,就叫他回家后,在你娘灵前磕头赔罪!再打他几板子!怎么样?”
秦含真没觉得怎么样,只顾左右而言它:“这些大事,自有祖父祖母做主,又或是有父亲做主,我小孩子家能知道什么?只听长辈们的安排就是。不过,五婶嫁进咱们家三年多了,才得了这一胎,可不容易。她留在大同,身边也没几个人照看,不如让她回京来养胎?五叔能不能调进京城,那是朝廷才能决定的,但五婶完全可以回来嘛。有祖母您老人家亲自照看,五婶定会平安诞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
牛氏顿时有几分心动了:“你是说……不管你叔叔能不能回来,我们都可以先把你五婶接回来养胎再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卢嬷嬷病了一场,伤了元气,也不知几时才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本就该回京里休养了。她一走,你五婶身边就不剩几个可靠人了。张妈虽好,但她性子太软,弹压不住别人。那两个媳妇子,又要顾着自己的差事,无法专心服侍主人。至于大同本地买的那个丫头,一心想要回家嫁人的,又能帮得上什么忙?还有那个陪嫁的娟儿,简直就是个蠢货!指望她,我还不如指望你五叔呢!如此算来,你五婶真不如回京城府里养胎算了。”
牛氏越想越心动,立刻就去跟丈夫秦柏说了,劝他明日就打发人去大同接儿媳。
秦柏看着牛氏身后据说出了主意的大孙女秦含真,微微笑了笑:“这倒也不是个坏主意。若夫人当真想要接安哥媳妇进京休养,那就依你吧。顺道,让她把六丫头也带回府里来,叫孩子跟着姐姐们一道上学。”
至于儿子秦安,还是继续留在大同任职吧。反正有妾室相伴,下人又不缺,他不会少人服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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