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容面色一变,冷声道:“我才不会给卢表姐惹麻烦呢!少把我当成是不懂事的孩子!”说罢转身就走了,不过也知道了事情的轻重,不会将事情随便往外说。
秦锦华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五妹妹这脾气,真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小时候她这样,还有人说她率真,如今越长越大了,旁人就会觉得她性情不好了。三婶说她她不听,越发不愿意管教她,三叔也拿她没办法。再这样下去,名声都坏了,要如何说亲?”
秦含真笑道:“二姐姐如今竟然担心起五妹妹的亲事来了,是不是太早了些?她今年不过是十一岁而已,还是个孩子呢。”
秦锦华摇摇头,没有说话。十一岁不能算是孩子了。她十一岁的时候,母亲姚氏就已经开始为她相看人家。她前些天还听到祖母许氏在跟三婶闵氏说话,责怪闵氏不该放任秦锦容耍小性子,不严加管教,怕秦锦容日后难说亲。三婶闵氏当时说,秦锦容若是实在嫁不出去,她娘家闵家有的是侄儿可以挑。当时许氏的脸色就十分难看。秦锦华当时在门外瞧见,都不敢进屋了。
可见家里的长辈已经开始考虑秦锦容的婚事,实在不能算早了。但这样的话,她又不好跟三妹妹说。秦含真与她亲近不假,但这毕竟是长房的事呢。
秦锦华只能对秦含真道:“你去招呼客人吧。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不必操心这些琐事儿。我去祖母那儿看看,她老人家今日心情不大好,我去宽慰两句。”
秦含真应了一声,又笑笑说:“大伯祖母今儿一早过来,脸色就一直不大好看,可别是身体有不适吧?我祖母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又说没有。难不成是因为许家人今日未能出现,所以才郁闷的?”
秦锦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拧了她的脸颊一记:“少说两句吧!”家里人心里有数就是了,何必要把话说出来?!
秦含真笑着躲过去了。
这还是秦锦华先前私下透露过来的小道消息,道是听闻她在选择自己及笄礼上的赞者与有司时,因为挑中了四堂妹秦锦春,又请来了外援余心兰,许氏曾经跟长子秦仲海提过一嘴,说要是能把许家两姐妹请过来就好了,自家表姐妹,也不是外人,总比特地去请寿山伯府的千金要强。秦仲海却是个有见识的,知道余心兰的份量绝非许家姐妹可比,况且三房也不是无缘无故挑的人。他不好多说母亲什么,只道:“许家还有孝呢。”就把许氏给堵了回去。只是今日许氏过来观礼,瞧见现场的热闹,再看见秦锦春受人夸奖的模样,连云阳侯夫人都说她好,脸色就一直不大好看。
许氏先前推说请许家姐妹来,不必请外人,其实多半只是借口。余心兰的位置是无人可动摇的,但秦锦春却未必。她真正想要让许家姐妹取代的,其实是秦锦春的有司之位吧?秦含真及笄礼一过,两家侯府要再有如此热闹体面的及笄礼,就得等到秦锦容十五岁的时候了。许家姐妹哪里能等到那时才出头露脸?终究是错过了一个在贵妇人们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日后还不知要如何才能争取一门好亲事。许氏为此而心情不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她一直就是这么个画风。
秦含真与秦锦华道了别,转身去招呼蔡元贞与余心兰、唐素、张姝等人去了。今日这几位闺中朋友着实帮了不少忙。
唐素与张姝手拉手不知上哪儿玩耍去了,桌边只坐着蔡元贞与余心兰,两人正在说话。瞧见秦含真过来,蔡元贞便先打趣道:“可算空闲下来了?终于想起了我们,不容易。不过看在你们姐妹是在为我十七哥的终身大事忙活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一回好了。”
秦含真笑着上前赔礼:“对不住对不住,今日怠慢了。二位贵客只管吃好喝好,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贵客海涵。”
这话说得好象是开酒楼的老板似的,蔡元贞与余心兰都笑了。余心兰道:“你把前明文衡山的《林榭煎茶图》手卷借我欣赏一个月,我就原谅你。”
那是自家祖父的收藏。这是趁火打劫呀。秦含真便先笑出了声:“也不是不行,明儿我让我大堂哥给你送过去,如何?”
余心兰微微红了脸,端坐着道:“不如何。你愿意借我就好,谁送不是送呢?”
蔡元贞挑眉看着她俩:“一幅画儿,送来送去这么麻烦做什么?趁早儿成了一家人,岂不是更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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