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却是知道姚氏想拿秦锦春做幌子,婉拒裴大奶奶想把裴茵嫁给秦简的打算的,但幌子就只是幌子,怎么还真的开始实行起来了呢?更别说今日的宴会,同时还是云阳侯夫人为侄儿相看秦锦春的日子。姚氏这是当谁是傻子呢?!
秦含真有些生气:“你就没去问二伯娘么?”
秦锦春都快委屈死了:“我问了二婶娘,二婶娘说反正还没定,不过就是去上个香,她带我走一趟就是了,让我不必担心。这叫我怎么说?裴茵说那番话的时候,蔡家二小姐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万一她回家里说了,云阳侯夫人误会我了怎么办?!”她真真冤死了!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攀亲什么国公府,母亲也一直在为她相看蔡家这门婚事呀!除了当初姚氏给小薛氏提供女婿人选的时候,提过一提裴国公府的小少爷裴程,他们与裴家便再无牵连,怎么好好的,就出这等岔子了呢?!
秦含真皱眉道:“这种事不是玩儿的。蔡家那样的人家,可以不在乎未来儿媳妇的家世背景,但诚信是一定要有的,对品行也会有所要求。若有什么误会,定要第一时间跟他们说清楚,免得他们对你存了疑虑,就算最后证明你是无辜的,也不会再求娶你了。”
但裴茵搞这么一出,又算怎么回事?
秦含真便把蔡元贞提及的,裴茵与蔡十七婚事不成,还与蔡家生隙一事告诉了秦锦春,道:“按理说,她对蔡十七如此嫌弃,不可能存在为了破坏你俩的联姻而故意编造谣言这么一说。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天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蔡姐姐会把这件事告诉我,是蔡家人坦然。既然如此,你便也把事情弄清楚,然后告知蔡家人,不必有任何隐瞒,也好显得你坦荡。”
秦锦春小脸绷得紧紧地,郑重点了头。她现在没那么担心了,觉得有了底气,眉间也舒展开来。姐妹俩说了几句话,秦锦春便主动起身告辞:“三姐姐一定很累了吧?快歇歇,妹妹先回去了。有什么新消息,再来告诉姐姐。”
秦含真便起身送她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姐姐好象拐了脚,还是我院里的莲实扶她去了正院厢房歇息的,她连宴席都没参加,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这事儿秦锦春却是知道的:“大姐没事儿,说是拐了脚,其实就是当时疼了一疼,过后就没什么大碍了。父亲今儿喝得有些多,还在福贵居那边歇息呢,逊哥儿正陪着他。但逊哥儿年纪小,能管什么用?我就让青梅去请大姐,让大姐侍候父亲去了。大姐推三阻四地,等到客人都走光了,方才肯挪步呢。我亲眼瞧着她过去的,走路就跟平时一样,没什么不同。”
秦含真也不过是多嘴问上一句,既然秦锦仪没事,她就不管了。
送走了秦锦春,秦含真连忙梳洗了一番,然后暖暖和和地窝到炕上去伸了伸腰骨,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丰儿与莲实送了晚餐上来:“夫人吩咐了,说是姑娘今日累得紧,让姑娘不必到前头用饭,在自个儿屋里吃就得了。晚上也不必过去请安,明儿多睡些时候,吃午饭时再去正院也不迟。”秦含真笑道:“那敢情好,我还能睡个懒觉。”便接受了祖母的一番好意。
等到第二天中午,她来到正院陪祖父祖母用饭时,才发现二房的小薛氏带着女儿过来了。
小薛氏刚刚离了东府,脸上还带着几分气愤的表情,据说是刚刚跟姚氏吵了一架——她这还是头一回跟姚氏发这么大的火呢。
她向牛氏哭诉道:“我如今就只剩下这一个贴心的女儿,一心想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好不容易有外甥女儿牵线,也说得成了一半,我女儿就要嫁进蔡家做媳妇了,二弟妹怎能中途坏我女儿的好姻缘?!当初也是她说要替春姐儿与蔡家孩子做媒的,怎么说到一半,她又改给另一家牵线了呢?!云阳侯夫人才见过春姐儿,她又要带着春姐儿去给裴大奶奶相看!我去问她是怎么回事,她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真真气死人了!我们二房虽然比不得长房显赫,她也没有这般欺负人的道理!”
牛氏听了也生气:“她到底是怎么说的?裴国公府难道还能及得上云阳侯府?先前她还不乐意让儿子娶裴家的姑娘做媳妇呢,怎么如今又上赶着要把隔房的侄女儿嫁给裴家的哥儿了?!就算是要拒婚,也犯不着做到这份上吧?!”
秦含真则问秦锦春:“大伯父怎么说?”这事儿只要秦家二房不应,姚氏做任何许诺都是没有意义的。长房二房已经分了家,姚氏揽了事却没能实现,丢的是她的脸。
然而小薛氏与秦锦春却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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