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言垂首领命,这才毕恭毕敬地下去。
阴暗的房内,镜头徐徐移动,拉近,使得观众能够清晰地观察到许久之后,才从魏忠贤嘴角隐隐生长出的那一抹得意的笑。
顿时,后背一凉!
戚开吓了老大一跳,顿时决定要在自个儿的影评里大大帮谢湾美言几句,这演技,真是厉害又老辣。
不愧是影坛常青树。
常青树的镜头一转便消失,银幕色调像是水墨画般逐渐转淡,背景里,是谢湾的声音。
他在和一个陌生男子对话。
伴随着这些对话,阴言的脸逐渐变得年轻而稚气,一晃回到了从前的小时候模样,他穿着酱色的素袍,脸上沾有些花花绿绿的脂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跟着一个穿着太监袍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向朱红色的宫门。
一个男声响起。
“阴言这性子真是一点儿没变,九千岁,您看,这当如何是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初一心一意地想要培养他做您日后的接班人,可他这样的品性,怕是不适合接触那些过于黑暗的东西。”
“……”
“皇上那里逼得愈发地紧,对您的态度也与往日大有不同,我认为,您当是新立一名义子才是,阴言那儿,可是至始至终都相信着您是个正派角色呢……”
“那又如何,还有时间,我自有办法把他思想给扭过来。”
“……就怕您根本不想……”
“……我只是时常会想起他小时候……是我对不起他……先看吧,若是这番行动能让他认识到些许道理,也不枉我精心设这么个局。”
“唉……好吧。”
对话声戛然而止,而年幼的阴言还在继续朝前走着。
偌大的紫禁城,对他来说是个比勾栏妓院还让他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四面八方不见一堵墙,只有无边无际的大路,他瑟缩在破烂的衣料中,好像漫天遍野只余下他一个人。
孤零零的一个人。
……
前面的那个太监突然停步,眼神幽深泛着点儿狠人独具的森冷,凝视住他时,仿佛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瞄准了他。
阴言浑身一颤,冻得发青的唇角死死抿住,然后他听见面前的那人声音尖细地问他道。
“你饿吗?”
阴言紧紧抿唇,不欲回答,那人便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我问你,你饿吗?”
阴言犹豫许久,点了点头。
那人似乎相当满意他的听话,又问道,“你冷吗?”
有了第一次的搭话,第二次回答就要轻松很多,这次阴言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地又点了点头。
那个太监突然笑了,半晌,朝他伸出一只手。
“那以后跟着咱家,保证你不会再饿,也不会再冷,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愿意吗?”
灰白的天空之下,点点飞雪无声飘下,年轻的魏忠贤半蹲下,和轻轻发颤的小男孩对视,语调诱惑。
“跟着我,愿意吗?”
一粒雪飘到了阴言脸上,懂得他浑身一抖,面上融化的雪粒化水,徐徐顺着他面部的轮廓淌下,冲刷掉了些许脂粉的颜色。
他牙关轻颤,却突然露出了个笑,他点了点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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