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盛家就开始张罗着各种装饰和年货的置办了,当然,主要还是祁玉清在兴致冲冲地准备。
女人嘛,总是喜欢操办这些事情的,盛家偌大的一个老宅,祁玉清是巴不得连厕所里都全部贴上福字和对联。
但她会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真到了像那些普通家庭那样要腌香肠腊肉或是包饺子的时候,从小就娇养着长大的祁玉清就两眼抓瞎了。
盛家是请了不少佣人的,以往过年也基本都是她们在忙活这些事情,但更多时候,若是忙起来,盛中寰他们压根儿就顾不上过年,坐着飞机国内外到处跑是常有的事,所以像今年这么隆重的还是头一次。
由于佣人们也是要过年的,除夕一般她们做好足份的餐食后就会放假回家过年,所以祁玉清并没有把所有希望寄托于这些佣人身上,而是兴奋地拉着盛繁去了超市,大肆采购各种原料和年货,决定过年的时候好好下一次厨,就当庆祝她的宝贝女儿身体终于健康了起来。
对于出门逛超市,盛繁是不排斥的,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是她也无法否认购物这件事对她的吸引力。
但以她现在的身份,要怎么出门还是个问题。
过年的超市大多人山人海,各种提着篮子的家庭妇女嘹亮的嗓音和超市广播里放着的喜庆音乐一交织,简直跟针似的能戳破人的耳膜。
不过好在祁玉清常去的那家超市是一家进口超市,里面的货物大多价格不菲,相对而言,人也会稍微地少上一些。
盛繁裹了件黑色羽绒服,又扣了顶不伦不类的宽檐帽在头上,脸上戴了个足足遮了大半张脸的黑口罩,加上她一米七几的个儿,看上去足足像个恐怖分子。
她从房间里收拾好出来时,祁玉清吓了一大跳,“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在沙发上忙着打游戏的盛其希咧了咧嘴,插了一句,”她要是不穿成这个样子,妈你今天跟她出去,回来的时候恐怕就是晚上了。”
外头日头正高,正是中午时分。
听见盛其希这话,祁玉清再一次感受到她这个女儿现在的人气有多可怕,有点儿欣慰又有点儿愁人,“那你以后出门都得这么穿啦?”
盛繁动了动嘴唇,正想说话,盛其希又笑嘻嘻地开始插嘴,“妈你想让她穿其他的也成啊,裸奔都行,看第二天报纸会怎么讨论你的宝贝女儿。”
祁玉清眉毛一竖,就想过来踹这个整天没个正形的儿子两脚,坐在一边剥橘子的钟裕见状,手疾眼快地就替祁玉清完成了这项工作,一脚把盛其希踹得血条全空,电视屏幕上颤悠悠地蹦出来一个血腥的gameover。
“你!”盛其希气得对钟裕咬牙切齿,钟裕冷冰冰地打断了他,“你可闭嘴吧,话多。”
盛繁冷眼旁观这俩窝里斗,跟收拾好的祁玉清朝门口走去,路过沙发时还不忘不动声色地狠狠拧了盛其希背上的肉一把,把盛其希痛得整个人面目狰狞地扭了一圈。
钟裕斜着眼睛看盛其希自作自受,嗤笑了一声,“活该。”
报了仇的盛繁悠悠闲闲地出了门,坐上司机的车一路到了超市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