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很明显透着满满的喜悦,秦涛的心里却因此更加沉重了几分,闷闷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濡沫也懒得问,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故作深沉,你问他是不会说的,除非他想告诉你。在他面前,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伪装。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到他跟前,托着腮帮子,像看西洋景一样盯着他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涛终于开口说话了,“濡沫,对不起,我答应要带你离开这里。但是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放我没有说过,你依然可以住在这里。。。”就知道他刚才是出去见了那石老头,濡沫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惊讶,相反的一脸轻松的蹭的一下蹦了起来。差点没有撞到他的鼻子,笑嘻嘻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以为多大的事呢,就这事啊?那老头让你带我走的?没关系,他以为他儿子是香饽饽,抱歉,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骗子。他不想让我见到那个谁,本小姐还怕他来纠缠呢,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你确定你要跟我走?”秦涛还是没有办法相信,这嫉恶如仇的丫头,在自己刻意隐瞒行踪的情况下,还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只是他的质疑,让濡沫有些不爽,忍不住敲了他的脑袋,“你什么情况?我说话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再说了,离开他对我对他都是件好事。而你离开他,对我来说更是件好事,最起码你不会被他给带坏。”
说完颠颠的上楼收拾东西去了,秦涛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即便照镜子,恐怕他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哭还是笑,可是不管表情如何,心里依旧暖暖的。“濡沫,上面的东西不用拿了,回头我带你去买!”
“你钱多烧的慌啊!这些东西是你为我们准备的,等乐然回来,我们两个再考虑一下,你欠我们的十年,要怎么还!这些东西,就当你给我们的一点点补偿了,如果连这些都不带走,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了!等着,就快好了!”濡沫一边忙着收拾,一边吼着。
楼下的人没有说话,她便继续收拾,在衣橱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红色盒子。出于好奇心,向它伸出了手,刚碰到它就被秦涛那家伙给看见了,“这里面什么你都可以拿,唯独那个盒子不行!”说完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要知道那里面满满的都是他这些年来,写给她的信。
信里面的内容,大相径庭,都是自己浓浓的思念与牵挂。除此之外还有一本日记,写了很多如今看来,根本无需让她知道的东西。只是他这样的举动,让濡沫顿时感觉到了怒火在心中缓缓的燃烧着,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一点点,一点点的走近他,“你再说一句我听听?说啊,我洗耳恭听,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不看。”
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她,唯独这件事,秦涛真的没有办法做到。随即变了一副面孔,冷冷的看着她,将盒子放到自己的身后,“濡沫,我的话不再说第二遍,你要是愿意继续交我这个朋友的,我欢迎。但是如果你因为这个盒子,想要和我风道扬镳,我也不在乎。决定权在你自己手上。。。”
听到他这样的话,再看看他那冷的如冰窖一般脸,濡沫还真的是越来越有兴趣知道,那盒子里面是什么了。趁他不注意,迅速的来到他身后,想要拿盒子,却不曾想,他避开了。而自己则因为惯性,差点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好在那家伙机灵,把她给拉了回来。只是,一个不小心,手劲稍稍大了一点,濡沫的脑袋撞到了他的胸口。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对于濡沫来说,还真的有点难为情了。轻轻的推开他,满脸通红的低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这盒子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想看一下。”
看着她娇羞的站在自己面前,像极了一朵娇艳的荷花,秦涛又怎么忍心怪她?更何况好奇心,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并不是什么大错。“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动作就要快。”
“哦!也没什么了,就这么多,你帮我搬,太重了。”濡沫这样说话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准备的可不是两只手就可以搬走的行李,这家伙要想搬下去,那就意味着必然要放下那个盒子。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岁看老,再说了他们认识可不只三年。对于她的了解,恐怕就连乐然也望尘莫及了,随即微笑的看着她,一手死死的抓住盒子,一手不费吹灰之力的拎起箱子,在她身旁呼啸而过。看到剩下的三个箱子,濡沫气的直跺脚。心中暗暗在想:好,你不让我看是吧?有本事你就把它时刻带在身上!否则总有一天我一定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到那时,你就死定了!
知道她生气,更知道她的好奇心作祟,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这时候的秦涛真真的犯了难,就在这时梁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秦大哥,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快看看去吧。石华宇那个笨蛋,在酒吧喝醉酒被人给打了,现在被带到警察局里去了。”
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秦涛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梁子,你跟我也有段时间了,华宇的个性,你比谁都清楚。人不坏,就是爱钻牛角尖。我相信,这件事你有办法处理。”说完便不再理他。
梁子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他这样一说,那是一头雾水,本就不大的两小眼睛都快挤到一起去了。“秦大哥,你开什么玩笑?以前莫说他被带进警察局,就算知道他有一丁点的受伤,你都不会坐视不理的!该不会是为了濡沫小姐吧?你想撬墙角啊?”
听到这话,秦涛的手瞬间给了他一耳光,“你个臭小子再给我胡说八道,我就好好的教训你!既然他是喝酒闹事,你就去找律师,把他给弄出来。如果不知道怎么弄,就去找他那个,狗屁不通的助理去。从今天开始,我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他要是问起我,你就告诉他,我出国了,永远不会再回来。”
言语之中没有留丝毫的余地,这不是商量,只是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而已。梁子彻底傻了,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行李,“秦大哥,你这是真的要走?你我要是不来,你就准备连招呼都不打,就这样悄悄的走?你把我们这些兄弟当什么了?”
他们的对话,濡沫听得清清楚楚,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拿这事来说,那家伙喝醉酒,肯定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和秦涛认识。想到这里,濡沫走到了楼梯口,“秦涛,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告诉他,路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