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闻言皱眉:“不用说了,明日一早就将人送到庄子上去。”
紫鸢闻言一呆,继而哭着爬了过来:“王妃,求您不要赶走奴婢。您怎么罚奴婢奴婢都不敢有怨言,只求您让奴婢留在府里,伺候少爷。王妃,奴婢求您了。”范姨娘上前一步将她挡住了,一边叹气一边劝她:“紫鸢姑娘,王妃她正在气头上,你越是如此王妃越是不高兴,你还是谢恩吧。”
老王妃有些不耐烦:“你若是不愿意去庄子上,那我明日就让人来领了你去。”
紫鸢吓了一跳,想要哭却也只能忍着不出声。老王妃说要让人来领了她去,自然是要赶她出府,可是她是官奴,能到庄郡王府这样的地方来已经是万幸了。且她还有母亲和幼弟要顾忌,即便是心中再怎么不甘,也不敢再造次了。老王妃可不是与人开玩笑的,她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奴婢谢王妃恩典。”紫鸢含泪向老王妃磕头。
“下去吧。”老王妃摆手,不想再多说什么。
紫鸢只能起身出去了。
老王妃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摇了摇头:“姜氏教出来的,还能有什么好?亏她还敢往自己儿子房里头放!真是不知所谓!”
范姨娘忙道:“夫人她也是一片好心,这紫鸢知根知底,当年她一家人还受过夫人的恩惠,夫人才以为是可靠的。是紫鸢她自己不知足,有了非分之想,与夫人无关的。”
老王妃一脸不高兴:“哼!当年自己死活不准信儿纳妾,轮到儿子了却是会塞人了。还以为她没什么心计,不想却是个藏的深的。她定是怕韶儿娶了亲便与她这个亲娘离了心,所以才故意将受了她恩惠的人送到儿子房里。我还不知道这个紫鸢是这种来头呢,若是知晓了,早就将她打发走了,哪里轮得到她来无风起浪!”
范姨娘一脸着急:“王妃,婢妾……婢妾不是这个意思,夫人她怎么会有这种心思,您误会她了。夫人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当初错了,所以才会怕少夫人与她犯一样的错误。”
不喜欢一个人,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老王妃根本就听不进去,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你不必再说她的好话了,你帮她说了十几年的好话还没说够?是非对错,我心中自有一把称!我累了,你也下去吧。”
范姨娘见老王妃生气,也只有叹气地上前行了礼,收拾了小几上的茶盘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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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从老王妃的院子里回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别的表情。
几个丫鬟见了有些战战兢兢,直到白兰自己主动走到三娘面前道:“少夫人,您是不是在怨怪奴婢自作主张?奴婢刚刚只是怕您被郡王妃为难才会干脆那么承认了的,奴婢并无半分私心。”
三娘将手中的书放下,有些头疼地看了白兰一眼:“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明白你是为了我才会那么说。只是……白兰,如此一来你的清白便是毁了。以后……”
三娘说到这里却是被白兰笑着打断了:“原来少夫人您是为了这事儿烦心,那您就大可不必了。奴婢这一生都没打算嫁人的,名声清白对奴婢而言还不如一个可以果腹的馒头实在。”
三娘闻言一愣,看向白兰有些无奈地道:“说的什么傻话?不嫁人,你在我身边伺候一辈子?或者还是回到……卖命?”
白兰笑了笑,却是转头与白英白芷道:“两位姐姐,我有些话想要与少夫人说,能否请你们暂且回避一下?”
白英白芷看向三娘,三娘点了点头,两个丫鬟便躬身退了出去。
白兰见屋子里就只剩下了自己与三娘,便笑了笑:“奴婢并非是开玩笑或者害羞,奴婢这一生都不嫁的。”
三娘想了想,皱眉道:“是不是神鹰卫里有什么规定,不准你们婚配?”虽然三娘没有听宣韶提起过,但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很多组织,尤其是这种比较隐秘的组织都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定。
白兰摇头:“虽说若是要成亲的话,那人的身份需要得到上面的允许。不过却是没有规定不能成亲,卫里许多老前辈都是娶妻生子了的。”
三娘闻言放了心:“那就好了,我知道你与这些高门大院里的女子们不同,性子洒脱。今后说不定会遇上你愿意与之共度一生之人呢?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早。”
白兰闻言却是苦笑,摇头打断道:“少夫人,奴婢……已非完璧之身。”
三娘一愣,看向白兰有些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