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眼泪纵横的宣安,反应过来了之后,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笑。这人……也太能逗乐了吧?
老王妃脸上却是更加不好看了,她朝宣安道:“你给我起来!堂堂郡王府的世子,瞧瞧你像是个什么样子!一对好好的儿女,全都让你给教坏了!”最后那一句话却是对着郡王妃说的。
见宣安还死赖着不肯起身,老王妃气道:“你贪慕她的姿色?你连人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见,你贪慕她什么姿色?你受了人指使,就敢到我面前来胡说八道给人顶罪了!”
“嘎?”宣安有些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老王妃,又看了看周围脸色有些怪异地人,还有暗中朝他使眼色的惠兰。宣安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些纠结:难不成那女子太丑了?他实在是想不出太过复杂的弯弯绕绕。
“祖母,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即便是在你们眼中她长相丑了一点,在孙儿心中她却是貌比天仙。孙儿不管,孙儿就是喜欢!”宣安耍赖道。
王妃被气笑了:“赶紧给我起来,不然你就一直给跪着!说的是什么人你都没有弄清楚,还敢来给人顶罪来!”
宣安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又看向王妃身后的三娘:“孙儿怎么不知道是谁了,不是说……呃,我是说,那人不是兄长藏在别院里的美娇娘么?再丑也不能丑到哪里去吧?”
三娘已经快要憋得内伤了,若是她的对手是宣安这种人,她还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老王妃不想再搭理宣安了,她看向庄郡王:“这也算是你的家事,你说说看要怎么处置吧。”
庄郡王也正被自己没脑子的老婆孩子给气得脸色发绿,闻言,想也不想地道:“还能怎么处置?这种祸害,早点扫地出府最妥当了!免得以后祸害子孙后代。”一点情面也不给郡王妃留。
老王妃看了宣安一眼,又看了看惠兰,最后却是转头对三娘道:“三娘,虽说你是晚辈,但是这件事情与你也是有关系的,所以祖母问问你的意思。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了,你放心,有什么话你尽管说,祖母都会为你做主的。”
三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我都还没有开口说话,您老人家就说我受委屈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我退一步,再受受委屈么?
三娘自然是明白老王妃的心思的,她既不想将事情闹大了,让郡王爷真的休弃了郡王妃出府,毕竟这在她看来是一件大事。不过她又怕三娘和宣韶觉得她不公正,护着郡王妃,委屈了她们。所以她就让三娘自己开口。
三娘若是连这点眼色也没有,那也就是白活了。
心里是各种腹诽,不过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是想要给郡王妃和惠兰一个教训罢了,原本也没有真的想要赶尽杀绝。
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三娘也看了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地宣安,和低头不语的惠兰一眼,面露不忍:“祖母,孙媳怎么也不相信这事情真是婶婶做出来的。孙媳宁愿相信这是下面的人猜错的主子的意思,自作主张,当主子背了黑锅。再说了,二弟和惠兰妹妹年级还小,没有成家立业,身边也少不得婶婶的帮衬,所以……祖母,孙媳恳求您看在一双孙儿孙女的分子上,原谅郡王妃这一回吧。”
老王妃闻言心中是极为舒坦的,她觉得自己就是没有看错人,娶媳妇就是得娶这样的,不然……她不由得心中叹气。
可是她虽然很厌恶郡王妃这个扶不上台面的,毕竟也不能真把人赶回去,让人看笑话。加上宣安和惠兰两个孩子,王妃也不得不合稀泥。
她心里虽然也是认同三娘的想法,但是面上却是装出了一副冷脸来:“不行!你虽然是好心,我却是见不得你受委屈。这是不是冤枉的事情先不提,即便真的只是下面的人胡乱揣度主子的心意做出来的混账事情,当主子的也不能脱得了干系!”
宣安原本还很高兴,听到这话立即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三娘。
三娘装作没有看见,想了想,有些为难道:“祖母,您即便是觉得婶婶有错处,那……你罚一罚就是了,何必要赶人出府?能成为一家人也是一种缘分,有错,您督促她改了也就是了。”
老王妃看了看三娘,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孩子……不过祖母喜欢你说的那一句,能成为一家人也是一种缘分。”说着老王妃看了其他人一眼,“我也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一句话,不然再有谁做出这种事情来,谁求情也是不管用的。”
郡王妃母子三人俱是一喜,郡王妃连忙抬头道:“母亲教训的是,媳妇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约束下面的人,不让他们犯事。”
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在场的人心里都是有数的,把罪推给下面的人不过是为了帮她开脱罢了,她到还真敢拿这个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