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娜塔莎捏着手里的书信直奔地狱挽歌房间,看到对方在擦着镰刀。
“我说,你就这么看着她离开了?”
“她起得太早,我没看到”地狱挽歌淡淡道。
娜塔莎挑眉:“失落之地,她一个人去,你放心?好歹你也跟着一起啊”
她自己实力不如,过去也是找死,可地狱挽歌不一样,好歹也是宗主级实力吧,过去多少也是个帮手。
不过地狱挽歌的回答让娜塔莎沉默了。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察觉出来...她一个人,远比任何人跟着她都要来得安全”
帮手这种情况,注定不存在于随弋身上。
没看那祁连跟无邪都被撇下了,但是毫无怨言,好像这样才是正常的..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冷哼:“反正别死就好了...她若死了,我们一个两个都回不去...”
而在遥远的水域之中,一艘不大不小的船顺风而行,船上只有一个人,也没人掌舵,但是那船只自会按着轨迹在水上漂流..很快到了流河外围.
甲板上的随弋忽然看到前头有密密麻麻的船只靠泊在水面上,那旗帜分明是...东瀛。
一想,随弋也就了然了。
看来之前安倍晴明跟宫本武藏并非只是来中原赴约一战而已。
也许他没想到自己会败。
安倍晴明不是没想到自己会败,而是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彻底,因此也显得手底下这一波已经逼近中原边防海域的船队显得如此鸡肋。
尤其是还犹豫是要打道回府还是另寻他法的时候——遇上了随弋。
当东瀛士兵们虎视眈眈得看着这一艘孤单漂泊而来的船只...弓弩瞄准!
上万箭矢瞄准啊!
随弋懒懒扫了这些船只一眼。
安倍晴明无端出现在了甲板上,手一摆。
所有士兵放下了弓箭。
他看着随弋,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手掌再一拨,“放行”。
船只调转方向,硬生生让出了一条路来。
随弋朝安倍晴明略一颔首,经过了这条水路,飘然远去。
那是无声的强大跟从容,也是安倍晴明一如既往从容的妥协。
他败得彻底,因此心甘。
自然,这也是屈辱的,在场的东瀛人都觉得屈辱。
“若要洗刷屈辱,唯有看明年一战...走吧”
随弋的再次出现,给了安倍晴明决定的契机,手一挥,船只便是调转方向,朝着东瀛而去。
只是站在甲板上的安倍晴明看着随弋那艘远去的船只:“那儿,是东溟的方向吧”
三天后,随弋到了东溟。
东溟这边的风土人情跟中原自然有很大不同,但是尊卑强弱在哪里都盛行,东溟有皇室,可霸主就只是东溟派。
随弋见到东溟夫人是她刚刚踏入东溟领土之后不到半个时辰的事情。
——对方好像已经知道她来了。
东溟夫人风姿绰约、美貌动人,一见到随弋就主动屈身行礼:“见过先生”
以如今随弋的实力,不管是放在哪个国家都堪称领袖,别说是一个东溟夫人,就是突厥武尊毕玄在她面前也顶多同辈称呼...
随弋颔首,拿出画像,说:“她在哪里?”
东方既然给她留了这样一张画像,说明在东溟必然给她留了什么讯息。
东溟夫人知道随弋所为何来,也自然知道随弋不是喜欢跟人唠嗑子扯家常的人,也不废话,转身便是拿起了已经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酒坛子。
她将酒坛子放在随弋面前,娓娓道来。
“一年半前,我东溟曾经发生过一次毁灭性的海啸,山河倾轧,几乎要将整个东溟倾覆,也是那时,东方大人出现,下水阻了海难”
“海难?”随弋看了酒坛子一眼,没问起盒子,反而问起了海难的事情。
“是的,海难,我东溟之地,位置其实极为特殊,位于海域之中的一个漩涡点,经常会有海啸发生...当时东方大人阻了海难后,曾说这海难形成的根源很有意思...后来我东溟派以之为供奉,她也在我们这里修养了一年左右,半年前,她忽然说契机到了,她已经找到那条路,能真正进入那个地方...”
随弋抬起眼:“失落之地?”
“是”东溟夫人点头:“东方大人便是进入了失落之地,在去之前,她叮嘱我静候时日,定会有一个人来东溟找她..而这个人就是先生你,”
“这个酒坛子是她离开之后大约十天后从海上漂流回来的,我每日到了回流点去等,等到它后便是保存起来..只等先生您到来转交给你”
随弋拿起酒坛子打开,看到了里面有一张叠放随弋的羊皮纸。
一张海上路线图,上面还标注了不少水域漩涡的位置...
总体来说,随弋不怕这图是别人伪装的,因为这种路线图的记录方法颇为现代,又夹带古代特征,更别说这特立独行,风骨霸道的笔迹了。
不过前头一段路线还算明显,尽头也圈出了一个大圈,上面粗暴有力得备注着失落之地,中间却有一段空白。
那是否意味着...这段空白是东方未能经历,或者经历了却无法描素的一段路程呢?
不过既然这瓶子能如约飘回来,显然东方是无恙的,或许已经进入了那失落之地,所以留了这么一份路线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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