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锗转头朝萧煜看去,狐狸一样的眼睛里分明蓄满了恨意和恼怒,可嘴边却偏偏含了笑,“我当是谁,原来贵国那有名的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的四皇子。”
萧煜受他嘲讽,面上笑容更盛,“对啊,就是我!”
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刺的楚天锗有些眼睛疼。
“就连不学无术的我都知道南越是弹丸之地,时刻觊觎我朝疆土,只可惜,屡屡被我姑苏大将军打的屁滚尿流,这样的典故举不胜举,就连街头巷尾的童子,都能出口成章呢!你还是不必太过大惊小怪,这就吃惊,我怕还没有离开我朝京都呢,你就被惊死了,到时候你父皇为你报仇又要自不量力的向我朝开战,苦的还是南越百姓,何必呢!”
萧煜的声音是他一贯的不羁,懒懒散散又带着玩味的笑容,鄙夷不屑之情分外浓郁,可就是如此,他的话,仿佛几记耳光,直直打在楚天锗面上。
啪啪作响。
分明是陆久政在向皇上检举端王爷通敌叛国一事,画风就突然变成两国皇子当众互怼。
可偏偏萧煜慵懒的神情下言辞犀利,让满朝文武听了心中直呼过瘾。
说的他娘的真是太好了!
几个南越使臣却是一张脸黑里透红红里透黑。
事关端王爷通敌叛国,端王爷的回答竟然是让皇上去与南越皇子楚天锗核实,这样的话,亏他也说得出来。
皇上正因为端王爷方才这一句话心中憋得生疼,结果萧煜立即狂怼楚天锗给他出了这口气,看向萧煜的眼神不禁带了几分柔和,还是儿子贴心啊!知道这个时候给朕出口恶气。
萧铎一个愣怔……什么情况。
横了萧煜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瞎添什么乱!
轻咳一声,立刻便将主题拽回,“父皇,儿臣这里有陆久政提供给儿臣的,端皇叔这些年与南越朝廷秘密来往的书信。”他当然不敢说,这书信是他偷出来的。
说着,萧铎也不上前,却是将书信从袖中拿出,朗朗当众读了起来。
一字一句被他含了感情的读出,登时就激起满座文武的愤怒。
顾玉青偏头看向萧铎,她倒是没想到,萧铎竟能有这样一招,如此更好,满朝文武被他擅动的群情激亢,只怕到最后,太后想要庇护端王爷都力不从心了。
她一个人,怎么对抗整个朝廷。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那些以血溅金柱为人生最高目标的御史。
端王爷面上就有些绷不住了,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刻意佯装,阴着脸一步上前,伸手就要去躲萧铎手中信函,萧铎岂能由他轻易夺去,当即闪开。
端王爷指了萧铎的门面怒声质问:“究竟是谁指使了你,竟在这满朝文武面前,如此污蔑本王,其心可诛!这些年,本王勤勤恳恳辅佐皇兄治理天下,其中辛苦功劳,满朝皆知。本王欲要与南越朝廷勾结,这书信怎么又会落到陆久政手中,分明就是有人指使你想要打压本王!蓄意编造出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