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德顺,一口气悬起。
李德顺道:“军需物资刚刚下发的时候,闹出一次小规模哄乱,不过被侯爷很快就解决了,臣返程之时,那些将士……那些将士穿着单衣浴血奋战,丝毫没有怨怼情绪,一个个都战斗情绪高昂。”
皇上闻言,那口高悬的气呼的松下,只是随着担心渐散,怒气却是愈旺!与之相并的,还有心疼和心寒。
那些,可都是他的子民将士!在为他挥斥沙场……
这样的天气,京都都冷的烧起地龙,他们还穿了单衣……
李德顺言落,眼瞧着皇上眉宇间氤氲的怒气,顾玉青面上佯做震惊,朝李德顺看过去,“不是送了棉衣过去吗?那些将士,为何穿着单衣作战,这样的天气,在辽东,莫说行军打仗,单单是立在那里,穿着单衣,冻都要被冻死,棉衣呢,他们怎么不穿棉衣?”
李德顺微微侧脸,并不直视顾玉青,答道:“我们送去的物资,棉衣里的填充物并非棉絮,而是芦花。那些衣裳才发放下去,就有细心的士兵发现,当时在营地就闹出乱子,为了平息众怒,侯爷将衣裳暂时扣留,自己想办法另筹棉花替换芦花。”
说着,李德顺一叹,“只是那种地方,也不知道侯爷要如何想办法。我去那日,正下大雪,雪过膝头,我穿着厚实的棉衣都冷,那些将士……”
说道此处,李德顺有些哽咽说不下去,将头别至一旁,嘴唇紧抿。
顾玉青则是不动声色的觑着萧祎的反应。
在李德顺言落,萧祎始终蓄满阴霾的眼底一瞬间情绪散去,张口就道,“是谁这样丧心病狂,居然在军用物资上动手脚,简直该千刀万剐!”他说的气愤填膺。
皇上闻言,瞧着萧祎的眸子,不由又阴沉几分。
顾臻信中虽未提及军用物资究竟乃何人所为,可他却是提起,辽东朝廷与我朝某个不知名的大臣有书信往来,似乎是达成某种互惠利益,他无确切证据,只在信中提醒皇上多加注意京中动向。
丰宁把手之严密,私下偷换军用物资,这种事情,绝非普通官员所能做到。
究竟会是谁……不由自主,皇上的目光在萧祎和公孙牧身上闪动。
就在萧祎言落,皇上深思之际,顾玉青开口,道:“陛下,棉衣换作芦花,且不说如此行为会大大削弱我朝将士的战斗力,只怕若非臣女父亲当机立断妥善处理,一场军中暴动势必掀起。”
“既然有人蓄意偷换军用物资,他的用心如何,臣女不得知,可就在刚刚,这些出自三殿下之手的伪作信函,却是直指臣女父亲通敌,这两桩事,未免太过巧合。”
“臣女之前怀疑,是三殿下为铲除异己,蓄意谋害构陷臣女父亲,此时,臣女同样怀疑,这些军用物资,根本就是三殿下的手笔。”
被顾玉青如是戳出,萧祎怎么容得了,当即怒道:“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