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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狂一直以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会竭尽全力地抗争。
他是九域土生土长的修士,是水域的域主,从他进入到大修士行列中的时候,他的心智就坚硬起来,他确信他的信念完全不会改变。
他的寿元已经接近四万年了,有这般悠长的寿元,坐在域主的宝座上这么多年,就是陨落也值得了。
所以,在面对水域之外忽然出现的能夺人心脏的邪修,他毫不犹豫,除了心底的自负,还有就是舍身求义杀身成仁的心思。
他确实也是这么做了。
可他也从来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而有朝一日再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的心态会如此轻松。
在界珠里的时间是多久?一年还是五年还是十年?什么时候,他的思维被潜移默化了?是张潇晗影响的?还是帝子影响的?
但他确定,从被不死之心侵蚀了之后,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他。
思维里没有了逆天改命的念头,没有了将九域抓在手里的心思,最重要的是也没有重振魔界的念头,到现在才知道,现在的他才是真的他。
只有失去了才会觉得可贵,只有失而复得才会觉得珍惜,楚清狂慢慢地品味着他自己的思绪,慢慢回忆起曾经的一切。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有了在这一界陨落的想法了,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将生命献给九域,现在,是真正到了的时候了。
“楚道友,就真没有办法炼化了那颗心脏?”张潇晗终于开口了。
没有连名带姓地称呼楚清狂,那就是平静了,楚清狂揣摩了下张潇晗的心思,笑笑:“我活了快四万年了,足够了。”
张潇晗端详一下楚清狂,从他的语气了张潇晗知道这是楚清狂的实话,四万年了,当然足够了。
“所以,临死之前,可以把能尝试的都尝试了,反正都是个死,是烧死还是砍死也没有什么区别吧。”张潇晗语气很不善。
楚清狂被噎了句,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张潇晗的火气来得无缘无故的。
“你给我说说过程,你怎么被它钻进去的。”张潇晗现在连不死之心四个字都不想提。
楚清狂眨眨眼睛,才明白张潇晗的意思,脑海里立刻便有了那日的一幕,他沉吟了一会道:“那日,我们找到了那个邪修,动手之时,被心跳声牵引,我们四人的心跳都随着那个频率,越来越快,他们三人的胸膛很快崩裂了,能看到心脏的碎肉,想必元婴都随着碎裂了,我以为我也会一样,可最后看到的是那个邪修的胸膛忽然裂开,一颗黑色的心脏跳了出来。”
楚清狂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来,张潇晗不问,他从来没有回忆过那一天,现在想来,他的思维里一直被帝子的心思占据着影响着。
“我那时已经无法移动无法激发灵力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心脏飞过来,挤进了我的胸膛,应该是我的心脏被它吞噬了吧。”楚清狂蹙蹙眉,伸手按按左侧胸膛,体会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无论如何,这颗心脏不是我的,它好像是我身上一个完全独立的东西,可我分明能感觉到它的一切,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原本就该这样的,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现在的我才是我。”
楚清狂的叙述很奇怪,完全不合乎逻辑,但是张潇晗却听懂了。
“就是说它和你的身体已经合体了,它一旦离开你的身体,你的肉体就因为缺少心脏而死掉,你的元婴呢?你能不能做到元婴离体,夺舍?”张潇晗的话更直接一些。
楚清狂有些哑然,然后摇摇头:“不能。”
这颗心脏的力量很是可怕,虽说现在被封印了,可是元婴也随着被禁锢了,就是说,它已经能完全操控住他的身体。
张潇晗蹙眉思索了一会,有些烦躁,瞧着地上那一大堆的灵植,更是烦闷,与楚清狂相处得久了,她慢慢地已经适应了楚清狂的存在,尤其在魔界这么陌生的地方,身边若没有一个人族的朋友,她会要发疯的。
可楚清狂简直比定时炸弹还可怕,更可怕的是外面还有一个披着魔修外衣的智者。
不死之心不能留下,可一旦楚清狂死了,不死之心马上就能找到另外一个载体寄居了,这里是魔界,是不死之心自己的地盘,想要找个寄居者太容易了。
所以楚清狂也不能死。
紫气暂时可以封印住不死之心,凰姬本来就是天地规则的创始人之一,帝子也在规则之下,凰姬后来又创造了天族,天族的规则可以凌驾在天帝规则之上,至少可以不遵守天地之间的规则,可自己并非凰姬,只是拥有传承之力。
可自己再多祭出凰姬虚影几次,自己是不是也会是第二个楚清狂?
可只有这个机会了,日影遮蔽了太阳,说不定天帝的规则也被日影遮蔽了。
张潇晗的眼神慢慢坚决起来,她站起来挥手驱散了禁制,抓起储物袋对外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扔出储物袋,回手将静室内的所有东西都扫在储物手镯内,接着开始布置禁制。
楚清狂不做声地瞧着张潇晗的动作,她一共布置了三层禁制,外边两层禁制都是隔绝禁制,最内层是防御阵法。
这还似乎不足,她又拿出几枚极品仙石摆出聚灵阵,保持阵法足够的灵力,这才转头对楚清狂道。
“既然你早晚都是死,不是被我杀死就是被不死之心吞噬,那我就尝试一下,能不能炼化了它。”说着指指楚清狂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