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哈哈哈……”男子疯狂大笑起来:“哭什么哭?陪我一起死,黄泉路上哥哥不会让你寂莫的!”
“谁哭了?”洛叶用衣袖擦干泪痕,身子已陷下大半,泥沼缠绕在腹部位置,非常难受。
再次四处张望一番,洛叶失望的收回视线,方圆一里内,别说人影,连个树影都没有,想自救,都找不到搭绳的地方。
用来救命的信号弹早在打斗的时候就丢了,看来,她只能眼巴巴的等待上天的宣判了,希望救兵们能想到往这边来看看吧。
爷爷,爸爸,妈妈,哥哥,师父,青青姐,影诺,星弄,瑶光,曲悦,唐洛,付墨……亲人、朋友们的影像在洛叶脑海中不时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张清晰的脸庞上,眸中的泪水再次滑落,原来,她的心意是这样吗?可,还有机会吗?
泥沼陷到接近胸口的位置,男子脸色变的微微发紫,或许是感受到死亡真正降临的气息,男子不再嚣张,“妹子,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死了,你被救了,可以帮我件事儿吗?”
“什么事儿?”洛叶擦擦眼角,眸光清亮的看着男子。
“我老家是乔松市六沟镇月亮村,我叫汤二宝,我有个儿子叫汤小宝,他今年15,在镇中学上初中,他学习可好了,是全镇第一,我答应过他,要供他出国念书,让他做中国的牛顿。
我爹我娘年纪大了,就种了几亩地,挣的钱也就刚跟嘴儿,我有罪,可我儿子没罪,不能因为我死了,就毁了我儿子。
妹子,求你件事儿,让政府没收我的钱的时候,留出我儿子念书的钱,他爱念书,他没娘没爹了,要是再没书念,我怕他……”男子说到这儿,泣不成声。”
洛叶点点头:“如果能活下来,我会将你的话转告上面,可是,司法部门会不会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谢谢妹子,如果……如果你也死了,我儿子……没念想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时男子的态度,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既然那么爱你的儿子,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呢?如果你愿意,趁现在的时间,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吧。
正如你所说,万一我活下来,还可以把这些报上去,说不准就为你减罪了,那么,你儿子的学费也许就解决了!中国的牛顿也许就出现了。”
某叶现在的想法是,闲着也是闲着,套点儿是点儿,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果会是怎样涅?
洛叶最后一句话,让汤二宝眼神一亮,毫不犹豫的点头:“好,我告诉你!其实……我也曾是一个兵,只不过,我只做了二个月的兵……”
洛叶疑惑的打断汤二宝:“你身手是当兵练成的?”随之摇摇头:“不可能,二个月练不出这功夫。”
“你说的对,二个月肯定练不出这功夫,我们村有个老红军,拳脚功夫十分了得,我从10岁跟着他学功夫,我能当兵,就是因为部队上看中了我功夫好。
进了部队,我表现挺突出的,心里可高兴了,就想着好好表现,将来转成志愿兵,留在部队里,我爹我娘脸上也有光。
新兵大休的那天,我和战友一起去县里的百货公司,我用以前攒下来的钱,买了台收音机。
我爹喜欢听收音机,以前在家里他不让我买给他,我就想买了寄给他,让他高兴高兴。
我们出商店门的时候,一对母女正好进来,我不小心碰了那女儿一下,她妈嚎着说我耍流氓,我当时小,吓愣了,她把我收音机抢过去摔了。
我当时就血窜头顶了,那是我夏天摸泥鳅攒的钱,攒了三年呢,头脑一热,就打了她,这事就闹到部队去了,我被开除了。
这事丢脸啊,我不敢回家,我想着去杀了那女人,在那城市转了三天没找着她,心火也消的差不多了,就找了份活儿留在那了。
其实,部队上早就通知我爹娘了,总不见我回去,我娘天天哭,我爹就坐车来城里找我了。
他在建筑队上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抗水泥,看不出个人样儿,我爹哭了,让我跟他回去,说家里还有几亩地呢,比抗水泥强。
我跟我爹说,混不出个人样儿,我是不会回去的,我爹劝不了我,只能自己回去了。
可是,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想混出个人样,哪有那么容易?慢慢的,我的心也就淡了,跟别的人一样,忙的时候在外打工,冬天工地休息就回村里窝冬。
23岁那年,我娶了邻村的一个姑娘,结婚后,她也跟着我出来打工,第二年生下了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