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灭听小跳蚤提到偷人,就知那麻布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见他动作那么大,吓得大叫一声,想制止他,但没来得及。
他有点恼火,怪道:“你怎么这么粗鲁?小心把人家摔着!”
小跳蚤摆摆手,满不在乎地答道:“嗨,怎么摔都没关系,反正他已经死了。”
“什么?贯郜死了?难道,我还是晚了一步……”狞灭一听,再也笑不出来,脸色只比刚才更加沉郁了。
小跳蚤怪自己说话不知轻重,又惹得他难过,赶紧伸手去帮他解袋子,却被他止住。
“我来吧。”他轻声说道。
他深感对不起这位承天司,觉得自己亲自动手,也算是对逝者的尊重,便叹了口气,弯下腰去解麻袋,然后缓缓下拉。
贯郜的头,从麻袋口露了出来。
他须发凌乱,面容乌青,口鼻边都带着干枯的淤血,看上去,果然是早没了呼吸。
“这帮禽兽!”
狞灭实在忍不住,怒吼一声,一拳砸到卵石铺的花圃上,拳头边,给砸出了一道深红的血印子。
他亮如星辰的眸子,忽然扯过两道闪电,闪电过后,眼神里就只剩了凶狠,妖王那温吞的妖媚,已因闪电而荡然无存。
他紧咬嘴唇,把麻袋整个从贯郜身上褪下,再让他平躺在草地上。
小跳蚤很清楚,只有在愤怒到极点时,妖王的眼睛里才会出现闪电,所以他不敢再开玩笑,而是乖巧地过去帮他,
不过他肉屁股压下去,刚坐到贯郜身边,又戳他手时,竟嘻嘻想笑,但想起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赶快小嘴一缩,强迫自己一本正经地对狞灭道:“哥哥,他还没死透,手还有温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