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熟悉的阿泽,要和她反目成仇了吗?
宋无双渐渐收紧了拳头,难过得无以复加;但她同时却又清楚地知道,魏泽是魏国的九皇子,而她是晋国的女将,这样的身份,站在对立的面上成为敌人,似乎是迟早的事情。
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早就应该料到的吗?
“今日皇兄说的话,你不要太往心里去。”正在宋无双暗自强忍着难过的心情时,魏泽忽然又开了口,却说了一句让宋无双倍感意外的话。
“什么?”宋无双忽然有些理解不了魏泽这句话里的意思。
魏泽又看了宋无双一眼,轻握成拳头的手忽然松开,继续道:“皇兄是针对我的,前几日的桂花宴上我的表现太突出,如今宫里想必有不少人视我为眼中钉。皇兄今日对你如此无礼,兴许是想让我重新被冷落吧。”
魏泽说着,眼神渐渐黯了下去,就像是在夜空中亮起的灯被熄灭一般,逐渐失去了光彩。
魏泽这是...没有怀疑她吗?
宋无双有点迷糊,眨巴了两下眼睛,却见魏泽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顿时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这是什么情况?不带这么玩人的!天知道她刚才都做好了要和魏泽变成敌人的准备了好吗!
宋无双内心吐槽着,同时却是松了一口气,浑身都变得疲软无力了。
注意到宋无双的身体似乎要向一边倒去,魏泽面露紧张神色,立马一个跨步上前,用手臂托住了她。
“还是不舒服吗?”魏泽眼神真诚,没有半点虚假的意思;宋无双抬头对上他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眼里逐渐泛起几分复杂的情绪来。
白凌逍和洛皈回到位于城西的新宅时,因为今日进在中的没有让蚩沅的阴谋得逞,俱是心情不错,但当洛皈一推开内院的门,看见眼前的景象时,两人的脸色都骤然变了。
“习朗!”白凌逍一声惊呼,看着倒在院子的地上脸色惨白,浑身抽搐的习朗,率先冲上前抱住他,眼神里都是震惊和慌乱。
“洛皈!他怎么了?!”白凌逍把习朗的脸转向自己,见他嘴唇有些青紫,竟像是中了毒的模样,立马看向了同样一脸紧张蹲下身来查看习朗情况的洛皈,声音里透露着焦急。
习朗今日进宫,是他和洛皈的安排,如今他和洛皈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怎么习朗却成了这副样子!
习朗一脸痛苦,嘴唇微微颤动:“蚩沅...”
蓦地听见蚩沅的名字,白凌逍的眼眶变得通红,像是一头狂怒的野兽,朝着洛皈大喊一声:“把他给我治好!”
洛皈紧张地掰开习朗几近合上的双眼,见他的眼白逐渐增多,眼球渐渐缩小,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掏出袖中随身带的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强行塞入了习朗的口中。
片刻过后,习朗痛苦的表情逐渐舒展了些,身体也渐渐停止了抽搐,眼睛慢慢地闭上了,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熟睡了一般。洛皈神色严肃,仔细地把了脉,才松了口气。
“这样...习朗就没事了?”白凌逍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洛皈,不敢相信小小一颗药丸竟然就救了习朗?看习朗刚才的情况,白凌逍还以为自己即将会失去他了。
洛皈摇摇头:“不,他暂时晕过去了。”
说完,洛皈伸手解开了习朗穿着的青色劲装的衣襟口,露出他脖颈部分的皮肤,白凌逍这才看清,小小的一圈皮肤上竟然布满了红斑,就像是某些瘟疫病人身上的红斑伤痕一般,看起来甚是吓人。
“习朗这是中了毒。”洛皈又仔细看了看习朗的手掌,发现了他手心处有一道被划伤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躲过类似于箭的一种利器时不慎留下的痕迹。
“中毒?是什么毒?”白凌逍瞳孔一缩,眼神凛冽,语气冰冷似来自于万年冰窖。
洛皈沉思片刻,有点犹豫:“暂时还不能确定,但依我看,应该是入梦散。”说这话时,洛皈的神色异常严肃,让白凌逍大概猜出了这种毒药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