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比焦虑和紧张中,时间过得很快,天色黑了。
我在公园与解铃住宅之间来回穿梭好几遍,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砸门,都没有任何反应,李大民就像是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我的手机电量几乎打光,坐在公园的长椅紧紧抱着头,心乱如麻,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现在也应该心智成熟了,为什么还这么焦虑。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抱着肩膀,看着月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李大民出没出事,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确定他的状态。
如果没意外,他应该还在解铃的房子里,所以我首先要做的是,把房门大开,进到里面。
可是房门紧锁,又怎么进呢?钥匙肯定是没有的。我在脑海里想对策,天马行空琢磨了一会儿,想到了三个办法。
第一个是找开锁师傅把门锁打开,这里有问题,现在的开锁师傅都是经过注册的,每开一家都要和警察局备注,这可不是闹着玩。情况已经极度复杂,再掺和进不可控的因素,恐怕事情会向着更加失控的方面发展。
第二个办法是找赵小雯。她一定有解铃家的钥匙。这个可以试试,但也有麻烦的地方,赵小雯一旦知道我和李大民私用解铃住宅,这女孩非发飙不可,本来她的脾气就不好,一旦失控会发生什么可就说不好了。
目前还剩下最后一个办法,这个办法也是我心里最没谱的。那次去找马丹龙,我认识了李大民的表哥李扬,还有另一个朋友叫铜锁。当时大家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调侃中听说铜锁会溜门撬锁,开锁的本事一流。
铜锁这个名字当然也是外号了,恰恰说明他的技能高超,都能当名字来叫。
但是,这个办法也不算太好,李扬和铜锁属于无事生非之人,没什么事他们都能搅动三分,更别说李大民穿梭世界这样离奇又危险的大事了。
我在赵小雯和铜锁之间不断摇摆,最后还是倾向于先找铜锁试试。
我用仅剩不到十格电的手机给李扬发了信息,很直白地告诉他,李大民出了点问题,需要他和铜锁帮忙。
发过去还不到一分钟,李扬竟然来了电话,我赶紧接通,李扬低沉的声音传来,“林聪是吧?”
我说是。
“怎么回事,需要我们什么帮助?”李扬言简意赅。
我犹豫一下:“事情很复杂,我长话短说,李大民要做一个实验,他把自己关在一间房子里。我今天来找他,打电话不回发信息不接,门又打不开,非常担心他出了意外。”
电话里沉默片刻,李扬道把地址发过来,马上带铜锁到位。
挂了电话,我把解铃家的地址通过信息发过去,并报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焦急地等待,能有半个多小时,路边停靠一辆黑车,不停打着双闪。我赶紧过去,车窗摇下来,驾驶位露出李扬的脸。
我做个手势,示意下车,并指给他们看解铃家的方向。
车停好后,李扬和铜锁从车上下来,铜锁还背着一个类似电工的工具包。铜锁一看到我,就过来握手,我赶紧回握。
他笑着说:“今晚本来正和几个闺蜜撸串呢,就被李扬叫出来,风尘仆仆的衣服都没换。林聪,今晚的事如果不刺激不好玩,你得请我吃饭。”
“闺蜜,吃饭?”我有点懵圈,大老爷们怎么还有闺蜜。
黑暗中李扬点了一根烟,“林聪,你别听他瞎掰掰,到底怎么回事我弟咋了?”
我犹豫一下,告诉他们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先去了再说。
铜锁看着李扬,征求他意见。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有些不太不舒服,他们还是没有拿我当自己人,表面嘻嘻哈哈,实际上还是有防御的心态。
李扬在黑暗里抽了几口烟,烟头亮着,吐出一口烟圈:“好,去了再说。”
我们三人穿过小公园,来到小区,找到解铃家的楼洞上去。楼道里都是破烂,险阻难行,李扬吐槽这什么鬼地方。铜锁忽然说:“走在这里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以前来过。”
“你来过?”我好奇地问。
铜锁笑:“我这辈子都没来过红梅小区,今天是第一次,”他严肃地说:“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极其强烈。”
李扬道:“这是心理学的一种现象。我以前也有过,走到哪从来没去过,却有相识的感觉。”
铜锁哈哈笑:“我可不信什么心理学,我信玄学,玄学说这种感觉要么是梦里来过,要么是平行世界的你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