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观主带着我们向后院去,越走越深,越深越是荒凉。周围的道观房屋年久失修,十分破落,最后来到一处荒凉的小院。
入秋时节,满地都是黄叶,月亮门长满了杂草,风吹草动,极为肃杀。孙观主带我们进了院子,小院不大,地上铺着的青砖碎了很多,零零星星几棵树都是光秃秃的树枝。
孙观主冲着里屋喊道:“师弟,他们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声音有气无力,连我都能听出来,是个病人。
孙观主指着里屋,示意跟上他,众人一起来到门口。孙观主撩开帘子,我往里瞅了一眼,屋里面积挺大,夜晚没有点灯漆黑一团,隐约能看到有张土炕,上面躺着一人,盖着厚被子。
我们走了进去,气氛诡谲,谁也不敢乱动。孙观主介绍说,屋里没电灯,用的还是煤油灯。他来到桌前,摸黑找到打火机,点燃桌子上一盏煤灯,幽幽的火苗燃起来。
屋里的布陈很简单,就是一张炕,没有其他家具,地上放着几个蒲团,非常简陋。
火光中,终于看清这是个什么人,乍看上去就是糟老头子,和孙观主一样,能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头发打卷胡子黏连,眼角都是眼屎,满头的头皮屑,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他这么一起一坐,被窝里掀出一股老头味道,生生熏死个人。
小雪还在旁边,赶紧用手捂着鼻子,一脸的厌恶。
张南华看到了,低声让小雪先出去。小雪这时到挺倔强,摇摇头表示看看再说。
孙观主叹口气,一脸的关切,“师弟,感觉怎么样了?”
糟老头子师弟,声音低沉,说的话都是文词,“身心俱痛!”
“杀害子善的凶手带来了,你展一眼看看。”孙观主温和地说。
糟老头子扫视我们几个,听来气场十足:“就是你吧。”他指我,“我亲自给你下的药,在猪肉炖粉条的菜里。”
“老人家,”我耐心对老头解释:“都是误会,我根本没杀子善道长,我这个能耐也杀不了他啊。”
糟老头子点点头:“看你这个熊样子,小白脸,身无四两肉,想杀我的爱徒确实不可能。但你肯定有鸡鸣狗盗的奸计!我徒弟就是死于你的奸计之手。”
我苦笑:“这都哪跟哪啊,咱们能不能别人身攻击,你让我死个明白,行不?”
“好!”糟老头子咳嗽一声:“师兄,请出圆光镜。”
时间不长拿出一面古镜,只有碗口大小,似乎是铜制的,破烂不堪,背面布满了绿色的斑迹。他把镜子翻过来,表面光滑平整,甚至连一条划痕都没有,往里看能清晰地照出东西来。
让孙观主把镜子挂在头上。孙观主担心地说,“师弟,你现在身子骨不行,要不我来吧?”
糟老头子看着我冷笑,说话极是硬气:“我来!师兄,有人要死的明白,就让他死个明白,毒是我下的,人是他杀的,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其他人不要插手!”
“我简单介绍一下吧。”孙观主对我们说:“此物名为圆光镜,不单单是一种法器,更是一种神通,它能验证世间一切景象真伪。我们本来是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有人送了一段神识景象给我们,现在我师弟就用圆光镜演示一下经过,让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
糟老头子闭目打坐,身上披着被子,两只手叠放膝头。可也别说,他一入静真有点高人的气场。
这时悬在高处的铜镜亮起一束光,形成光晕扩大到整间屋子,本来黑漆漆的,突然有了这道白光,像是4D电影的效果。在茫茫白光中出现了一片洞穴。
洞穴里倒挂无数钟乳石,闪着光亮,犹如梦境。张南华、小雪包括李大民都“咦”了一声,被这般景象震撼住。
李大民真是胆大妄为,滑动轮椅来到光晕成像前,用手轻轻触摸,手碰不到洞穴的实质,从中穿过,犹如全息立体投影。
“神奇!牛啤!”李大民表情也是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