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笑笑:“都别说话,静听!”
东施和西施、郑旦闭口不言,忽然听到周围有许多种鸟鸣声!
东施看看果树树梢上,开心地叫起来:“好多鸟啊!”
西施和郑旦也看见了,三人在果树林里漫步,欣赏各种美丽的鸟儿。
范蠡笑笑:“这里名叫‘百鸟园’。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郑旦忽然问:“范大夫,你没事常来这里玩吗?”
范蠡摇摇头,说:“也不是经常来!这里环境不错,我遇到重大的事情,喜欢来这里思索,图个安静!这里啾啾鸟鸣,也能给我很多启发!”
西施点点头,笑道:“我们登山好一会了,时间也不早了,下山回去吧?”
范蠡点点头,说:“我们再去前面一座山上看看,就回去。那里有条小路,直通山下,不必再绕回来了。”
西施等三人随着范蠡走,来到旁边一座山。
范蠡忽然问:“你们三个看看,这座山像什么?”
西施看了会说:“这山通体岩石,东西向排列,山形扁而狭长。山岩石壁高数十丈,状如一叶顺风的帆,浮游于苍莽云海间!”
范蠡点点头,说:“这山就叫石帆山!传说大禹治水功成,天赐神女圣姑,圣姑从东海乘石船,张石帆来到这里。以前这里隐居过好多世外高人,我就来寻访过,可惜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郑旦好奇地问:“我也听说过隐士,这些人为什么宁可躲在山上过苦日子,不肯下山求富贵呢?”
范蠡说:“这些都是些世外高人,看透了名利,厌倦了争斗,躲在山上不肯出世,饿了吃山果,渴了饮泉水,颐养天年,真是逍遥啊!”
东施吐了吐舌头说:“要是我,肯定不会这么傻!山下有吃的有玩的,多有意思?整年地躲在山上,有什么好玩?”
西施笑道:“你其实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这些隐士的境界?隐士大多是有本事的贤人,不愿出世,古代就一直有这样的人的!大概这旁边的会稽山上有许多果树,有东西吃,不用下山寻食,他们才来这里隐居。”
郑旦说:“我也听说过,尧帝时期有一位隐士,名叫许由,非常地有本事!尧帝本来准备把帝位禅让给他,让他统管全国,造福百姓。可是这许由非常清高,一听这话,居然跑到一座河边去洗耳朵,认为这话污染了他的耳朵!在河边恰巧也遇到一位隐士带着牛来饮水,问许由为什么洗耳朵?许由把情形一说,这放牛的隐士更绝,认为许由厌弃富贵,嫌这话污了耳朵,而许由洗耳朵的水,又会污染牛的胃,直接牵着牛去上游饮水了!”
西施点点头,说:“是啊!何止许由?前贤庄子也是这么个情况!”
东施好奇地问:“西施姐姐,庄子是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呗?”
西施道:“庄子一生追求自由,从不阿附权贵。楚威王听说庄子很有才能,派人带着厚礼去请他到楚国当宰相。使者见到庄子,恭恭敬敬地说:‘我们大王听说先生贤明能干,特地派我来请先生出任楚国宰相。’庄子微微一笑说:‘宰相是个大官,也有优厚的俸禄,但这些东西跟我无关。你有没有见过天子祭祀天地时用的牛?当初每天喂它们大豆、青草,养得它们又肥又壮,小猪羡慕它们有这么好的运气。但是到头来这些牛都要给披上绸缎,拉到太庙里当祭品。恐怕这时它们要羡慕小猪自由自在的生活了,但可惜已经为时过晚。所以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别在这里玷污了我。我宁愿过贫寒的自由生活,也不会去当官的。’使者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楚国去了。”
“庄周认为当官对人生是一个束缚,认为一旦走上仕途就必将失去自由。因此,他认为高官厚禄,是不值得一谈的东西。他有一个朋友惠子在梁国当宰相,有一天庄子去看望他,却有人造谣说:‘庄子这次来,肯定是想取代惠子当梁国的宰相。’惠子听到这些话后,生怕庄周取代了他的相位。于是下命令在梁国上下搜查庄子,结果搜查了三日也不见庄周的人影。庄周听说后,亲自去见惠子,并对惠子这样说:‘南方有一种鸟,也就是人们所崇敬的凤凰。它从南海出发,飞往北海,一路上不是梧桐树不栖,不是醴泉不饮。这时一只刚找到腐鼠的鸱鸟,见到凤凰从头上飞过,便抬头对凤凰说:你想抢我的腐鼠吃吗?这里,庄周以凤凰的高洁自比,嘲讽了惠子。在他看来,梁国的相位犹如一只发臭的死鼠,不值得一提。”
西施说完,连郑旦也惊讶地说:“这庄子先生也太高洁了!我们凡夫俗子,没有那个境界,遇到富贵,还是要追求的。”
西施笑笑,不置可否。
东施说:“范大夫,我们也游玩了这么久,腿也累了,还是早些下山回去吧?”
范蠡点点头,领着三位姑娘抄小路下了山,走回山下停着的马车上,一路回到了苎萝村。
马车直接停在西施家门口。西施和东施、郑旦下了车,见母亲施李氏正倚门相望。
西施笑吟吟地走上去,拉着施李氏的手说:“母亲,我回来了!遵从您的嘱咐,太阳还没落山我就到家了!”
施李氏笑道:“好啊,快,快请范大夫屋里坐会。”
范蠡笑笑说:“伯母,时间虽然还早,我还要骑马赶回会稽,府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改日再来拜望伯父伯母和西施姑娘吧,在下告辞了。”
说完范蠡对施李氏施了一礼,告别西施,骑上白马走了。
郑旦和东施游玩了大半天,也告别回家去了,东施手上还拿着许多打包的菜肴!
西施进屋歇了一会,母亲施李氏喊她去吃晚饭。
西施坐在桌边,诧异地问:“我爹呢?爹怎么没来吃晚饭?还在床上躺着吗?我去请他!”
施李氏笑笑:“不必等你爹了,我们先吃,他也不在家!”
西施问:“爹伤得那么重,这么快就好了吗?”
施李氏说:“当然没那么快,但是歇了两天,可以下地走路了。中午施村长请他去吃饭,施族长也陪同的;晚上是施族长请你爹吃饭,和施村长一起做你爹的工作,劝他答应你和范蠡的亲事!所以你爹一时半会地不会回来,在施族长家里喝酒吃饭了,你不必等他了,吃完早点休息吧,出去玩了一天,也该累了。”
西施大喜,说:“我爹能开口说话啦?”
施李氏摇摇头说:“还没呢,只是可以走路了,别人说话他也听得懂。施族长和施村长讨好范蠡大夫,急匆匆地把你爹请去吃饭,劝他答应亲事,乡里乡亲的,不好不去。”
西施说:“我爹的顾虑都是多余的!范蠡大夫不光知书达理,剑术也非常高明,我今天亲眼见识过了!再说有那么多士兵保护他,能出什么事?”
施李氏笑笑:“你爹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了,他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听人说,吴国新任大王夫差日夜苦练兵马,想攻打咱们越国,为父报仇呢!听说这夫差年纪不大,倒也是个英雄!打起仗来,刀枪无眼,战场上犹如刑场,刀光剑影地,谁能保证范大夫一直安全?而且越王手下,不止范大夫一员猛将,打起仗来,必定人人争先,抢着理工个,这就有危险了!”
西施嘟着嘴,说:“我不管,反正我非范蠡不嫁!”
施李氏笑道:“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妈不是做主把范蠡的聘礼收下了吗?这就等于咱们家答应亲事了。你爹有点迂,施族长和施村长不是正在找他谈心,劝他答应吗?这事急不得的!”
西施转颜为笑,说:“妈,我告诉你件事!今天郑旦和我一起去会稽城玩,遇到了大夫文种!我见她和文种眉来眼去地,俩人都有点意思!要是文种大夫能娶了郑旦,也是一桩美满姻缘。”
施李氏四顾张望,见没有外人,小声对西施说:“丫头,妈劝你一句,郑旦这丫头向来心气高,好高骛远!咱们不多她的闲事,由她自己去!郑旦这丫头没有东施实诚,一直势利眼!东施虽然长得丑些,人倒是不错的。所以妈劝你,不要和郑旦深交,有些话,不能在她面前说!”
西施点点头,说:“女儿知道了!东施妹妹老被郑旦数落,也是窝了一肚子气!这文种也是个争强好胜之辈,倒是和郑旦投缘!我不管他们,只要郑旦不和我争范蠡,我一概不问!”
施李氏笑道:“这倒无须担忧,范蠡对你是死心塌地,妈看得出来,郑旦抢不走的!只是这文种,我们并不了解,他也是个公子哥儿,是不是真心喜欢郑旦?万一对郑旦始乱终弃呢?你若是掺合进去撮合他们,万一又了变故,郑旦要恨你一辈子的!所以听其自然,咱们不插手郑旦的事情,明白?”
西施笑道:“妈,我知道了!咱们吃饭吧!”
刚吃了没几口,门外一阵喧哗,施族长和施村长把施光荣扶回来了。施光荣脚步踉跄,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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