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黄金旁边,大声问谁掉了黄金?路过的人却笑我是个傻子,说地上明明只有一堆狗屎!
我百思不解,只得自己把那堆黄金拾起来,去银号里换成银子使用。
之后我就用这些银子做本钱,做些生意,谁想做什么赚什么,赚的钱是同行的几倍!
我也不乱花,购买良田美宅,又娶了媳妇,生下一个胖儿子,志得意满。
只是有一件事不满意,我发迹了之后,觉得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渐渐力不从心,吃了许多补药也无济于事!
我正担忧着老道所说的折寿二十年,妻子怂恿我来找曹老王爷,花钱活动大小中正,买个官做做。
老王爷听说了我的奇遇,提起嵇康大人精通道术,就带我来拜见,看能不能作法帮我延寿。”
曹彦武陆陆续续地说完,嵇康面露难色,说:“人的福报是有定数的,所谓的风水改命,只是把你后半生的福禄提前支取给你花了,并不是真的改变命运!如果你后半生的福禄也有限,要想大富大贵,只有折寿来抵,命运是公平的!道书上虽然有作法延寿这方面的记载,但是这逆天而行之事,我不敢做,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曹彦武听嵇康说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不肯去做,急得跪倒在地,冲着嵇康连连磕头,恳求帮忙。
嵇康冷着脸不答应,沛穆王曹林看了于心不忍,说:“嵇康,既然曹彦武这么有诚意,看在同宗的份上,你就帮他一把吧!”
这时曹莹也说:“嵇康,曹彦武是我族兄,你能帮上忙就帮一把,也是功德一件。”
老王爷和妻子同时发话,嵇康不敢不依,只好对曹彦武说:“我注意看了你的面相,你命中的福禄有限,既然那位老道作法帮你发财,不过是用你二十年的阳寿换了钱花。现在你既要保住财富,又想长寿,唯一的办法只有散尽家财去做善事,多多救人危难,我再用魇胜术助你躲过一劫!”
曹彦武诧异地问:“什么是魇胜术?”
嵇康说:“魇胜是用镇物代形,当年姜子牙为救失手打死人的弟子武吉就用过,对着稻草人作法,以稻草人代替武吉,连神算周文王都被瞒过了。
不过我为你作法是要瞒天过海,骗过抓你的阴差才能让你活命,此术大凶,施术之人万一失败必遭恶报,所以我才一再犹豫,不敢轻易答应,也是实属无奈。”
曹彦武惊问:“大人的意思,莫非我就要寿终了?”
嵇康点点头说:“你是不是觉得身体日益沉重?整天提不起精神来?”
曹彦武点头称是。
嵇康说:“我观你气色,印堂灰暗,行如醉酒,必遭毒手!幸亏你来找我,否则七日之内你必有奇祸,九死一生!”
曹彦武吓得再次跪倒说:“大人救我!千万救我一命,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嵇康沉吟道:“你既然肯听我的,我便作法助你,你把地址留给我,立即回去散尽所有家财,行救济贫苦之举。
因你命中并无财运,现在所拥有的钱财是你拿寿命换来的,现在要再延长寿算,便要舍弃这些钱财去行善积德;否则你的灾祸遍在眼前,只有散去非份得来的钱财,才能延长寿算,你可舍得?”
曹彦武心里天人交战,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积累起这些财富,转眼就要全部放弃,实在是不舍得!
但是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若是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曹彦武转念一想,嵇康让自己回去散尽家财,并没有随同前往监督,自己私藏起一部分金子,有何不可?
于是曹彦武慷慨地答应了下来,把家中住址写给嵇康,谢了又谢,回家散财行善去了。
嵇康也没闲着,为魇胜术做准备。
首先是准备代形之物,当年姜子牙救武吉,武吉那时候不过是个樵夫,用稻草人就可以替代;而曹彦武身价不菲,显然不能再用稻草人。
嵇康想了想,幸亏自己的丹青术也不错,就凭记忆把曹彦武的模样画了下来;又请来洛阳城里有名的雕刻大匠,用沉香木给曹彦武刻了一副身躯,面容、眉目栩栩如生。
刻了将近十天才刻好,在此期间嵇康也没闲着,去了洛阳近郊的农夫家里,找到了作为种子用的去年的陈大米;等雕像做好了,又带上应用之物,然后命管家曹志高驾着一辆马车,赶到了曹彦武家里。
曹彦武这些日子每天都心疼,眼看着白花花地银子拿出去做善事,救济穷人,施粥施药,修桥补路,心疼得不行;但是为了保命,又不得不这样做,好在嵇康没有随行监督,自己偷偷地藏起了一箱金子,埋在东厕旁边的地下,谁也想不到!
过了十天,眼看着家里的现银花得差不多了,曹彦武正要去嵇康府里相请,嵇康坐着马车来了。
曹彦武急忙把嵇康和管家让进客厅上座,奉献好茶。
嵇康盯着曹彦武看了一会,点头说:“你的双眼下面已经有了阴鸷纹,这段时间你行善不少,甚好。一应作法需用之物我已带来,今夜就是作法的适宜日子,我要抓紧布置,你赶紧沐浴斋戒,不要外出。”
曹彦武连连点头,香汤沐浴,连饭也不吃,躺在床上澄心息虑。
嵇康也洗了澡,命随行伺候的老管家曹志高也洗澡沐浴,然后饭都不吃,盘膝打坐,气运大周天,一直打坐到晚上才出定,身心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嵇康一出定就指挥老管家带着曹彦武的家丁,在曹彦武房间里的床前挖坑,要深四尺,长七尺,宽三尺,要挖得齐整。
曹彦武躺在床上要下来看,嵇康喝令他不要动,脚不能沾地。
一直挖到二更天,坑才挖好;嵇康命所有人都退出去,无论房里有什么动静都不许过来观望。
嵇康亲手点上两盏七星灯,把床上躺着的曹彦武背到土坑里仰面朝天放着,头前和脚前各放置一盏七星灯,再在身上撒些乱草和陈大米,却把雕刻好的沉香木的曹彦武雕像放在床上,找来曹彦武的衣服给雕像穿上。
曹彦武躺在深坑里一动不动,忍不住问嵇康:“大人,这雕像是替代我的吧?怎么不让我的脚沾地?”
嵇康说:“我已经为你推算过,你的生死劫就在今夜,你的脚一沾地,就会在地上留下你的气息,来抓你的阴差一到就闻到了,既然你还能走路,就说明你没死!
现在我用雕像代替你,一会儿再作法,阴差就把床上的雕像看成是你,稻草和大米都是帮着隐藏你的真身的;在阴差眼里,大米是蛆虫,稻草是杂草丛生,看不到下面你的真身,等阴差把雕像的魂抓走,你就从生死簿上除名,以后你的寿数极高,直到自然老死,不会有阴差再来抓你。”
曹彦武连连道谢,嵇康看看窗外天色不早,令曹彦武躺好不要出声,自己披头散发,手仗炼妖剑,脚踩禹步,就在曹彦武的卧室里作起了法。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三更天刚到,窗外阴风陡起,嵇康在屋里都觉得寒毛直竖。
嵇康对着稻草和大米下面的坑中躺着的曹彦武低声喝道:“无论谁喊你的名字,都不可答应,也不可出声,紧要关头到了!”
曹彦武小声地应了一声,闭口不言。
嵇康收起宝剑,躲到屋里床榻后面,口中喃喃念起了隐身咒,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房门无风自开,锁链声响起,阴风阵阵,惨雾腾腾,隐隐约约中黑白无常一齐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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