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大喜,轻手轻脚地跟着徐赵氏进了郑月娇的卧房,悄悄地钻入床下,鼻子中闻着隐隐约约的脂粉味,心中狂喜!
没过多久,果然有脚步声传来,非常轻盈,紧接着就传来宽衣解带声。
我悄悄地从床底下探出头来一看,郑月娇背对着我,正脱光了衣服走进浴桶,撩起热水往身上泼。
我看着粉腻白嫩的背影,心中咚咚乱跳,就等郑月娇出浴成就好事。
好不容易等到郑月娇洗澡完毕,喊徐赵氏把洗澡水倒掉,我心知徐赵氏暂时不会进来,悄悄从床底下钻出来,从背后一把抱住郑月娇!
郑月娇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赤身露体地被我抱着,大声尖叫!
我心潮澎湃,急忙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来脱自己的衣服。
谁想我正在脱衣服,忽然卧房房门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大吃一惊,郑月娇家里并无男人,徐赵氏这时不会来敲门,丫鬟秋华才十岁,也不会这样敲门,难道来的人是徐二回来了?
徐二本来被郑月娇差遣下乡去收田租,此刻已是傍晚,他很可能来找郑月娇报账。
想到这里,我惊慌失措地把衣服又穿好,看看旁边有扇窗户,通往一片竹林,就慌慌张张地跳窗逃跑了;幸好后门没关,我绕出竹林逃到后门,从后门溜回家中,当天晚上就听说郑月娇被奸杀了!”
沈洪涛说完,嵇康转头问徐二:“徐二,案发的那一晚,可是你去了郑月娇家,发现尸体,然后报的案?”
徐二沉思一会说:“大人,那晚我确实是从乡下收田租回来,去郑家禀报主母郑月娇。但是时辰不对,照刚才沈洪涛说,是申时洗澡,最多不超过酉时;而我去郑月娇家是酉时之后,见郑月娇房门大开,郑月娇赤身裸体,舌头伸出口外,人却早已死于床上了。我连忙出来报官,却没有看见凶手是谁,现场并无一人。”
听到这里,嵇康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仵作验尸单:郑月娇,女,十八岁,死时赤身裸体,舌头伸出口外,喉管外部有瘀血,阴穴外残留着一滩男子的精液,系先奸后杀而死。
嵇康沉吟良久,把徐二夫妇和沈洪涛一起带着,来到了偃师县衙门。
偃师县令姓黄,黄县令一听上宪洛阳县派人来查案,连忙出迎。
黄县令把嵇康让进大堂要奉茶,嵇康摇手说:“不必客套,查案要紧。我已经派我带来的衙役把涉案的一干人等,还有证人都送到了贵县县衙,请大人派人看管好他们;然后你带着上次验尸的那个仵作,随我再去郑月娇家里走一遭。”
黄县令遵命照办,然后带着仵作,调了八名衙役开道,坐着轿子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来到郑月娇家。
嵇康进门看了看,郑月娇家里倒是不小,前后共三进,摆设虽算不上豪华,倒也是个小康之家。
郑月娇因是被凶杀,她夫家只剩一个孤儿小龙,和一个丫鬟秋香才十岁,都不知所措;幸好郑月娇的弟媳在家,赶过来料理丧事,抚养小龙幼子。
郑月娇已经躺在棺材里,盖上了盖子;仵作请示嵇康,要不要开棺验尸?
嵇康摇摇头说:“死者为大,尽量不要去惊扰她吧,我们去她的卧房看看。”
一行人去了郑月娇的卧房,里面还保留着凶杀案发生时的样子,浴桶里还残留着洗浴后的水,地上也没有打扫,床单凌乱,有挣扎的痕迹,想必是郑月娇强烈反抗凶手留下的。
嵇康背着手四处踱步,忽然在墙角遗落着一把折扇,就走过去捡起来,问黄县令:“黄大人已经带人搜索过现场了,这把折扇分明是男子所用之物,不是郑月娇所有,为何遗落在地上不带回县衙?“
黄县令脸一红,说:“想必是衙役们疏忽了吧,待下官把这把扇子带回去查问。”说罢,黄县令把扇子收进袖子里。
嵇康四处转悠,盯着凌乱的床单和被褥看了半晌,忽然伸手进床单,在床单下面摸出一块圆圆的玉佩,这次没有交给黄县令,自己收进袖子里。
然后嵇康转身准备出门,忽然脚下踩到一样东西,鞋底上有东西粘住了。
嵇康抬脚把粘在脚上的东西抠下来,递给一旁的仵作说:“这黑乎乎的粘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带回去细查。”
仵作遵命,掏出一块白布把这不大的一点东西包好,跟着嵇康出了门。
出来后,嵇康一行直接回到了偃师县衙,嵇康请黄县令把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带到大堂。
嵇康拿出那把扇子举在手上,问:“这是何人所有?如实招认!”
众人看了一会,沈洪涛说:“大人,这是小人的折扇,那天傍晚我潜入郑月娇房中,被敲门声惊走,不慎把折扇失落在房里。”
嵇康点点头,让他退在一旁,然后从袖子里拿出那圆圆的玉佩问:“这是谁的物件?”
大堂上鸦雀无声,却没有人认领。
嵇康沉吟一会,把玉佩放在公案上,忽然仵作来报:“大人,那粘在大人脚下的东西已经查明,是一截人的舌尖!”
嵇康一愣,地上怎么会有人的舌尖?于是问:“仵作,你回想一下为死者郑月娇验尸时,她嘴里有没有鲜血?”
仵作想了想说:“大人,当时死者舌头外吐,脖子上有青淤的指痕,显然是被凶手掐死!嘴里好像有些血迹,这是被掐死时口中流血,也属正常。”
嵇康不满地说:“正常?就算血是死者自己的,那么这地上的一截舌尖是哪来的?难道死者自己咬下自己的舌尖?”
仵作哑口无言。
嵇康忽然心中一动,问站在一旁的石无畏:“石公子,你也是嫌犯之一,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去郑月娇家里?”
石无畏个子高高地,人却精瘦,一对眼睛不小,但是眼大无光,显然是纵欲过度。
石无畏仗着父亲是御史中丞,傲慢地说:“嵇康,本公子是喜欢过郑月娇,那样的娇滴滴的美人谁不喜欢?我相信郑月娇成婚的那晚,闹洞房的人中喜欢的不止我一个!你怀疑我杀人,拿出证据来?”
嵇康冷静地听他说完,忽然说:“石无畏,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若真杀了人,你爹也保不了你!我听你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你且伸出你的舌头让我看看!”
石无畏一听,顿时神色大变,迟疑着不肯伸出舌头。
嵇康下令:“衙役们,把石无畏按到,扳开嘴巴,察看舌头!”
石无畏拼命挣扎,衙役们几个收拾一个,很快把他按到,扳开嘴巴一看,回禀嵇康:“大人,这小子舌头短了一块,断口处伤痕是新的,舌头被人咬掉不久。”
嵇康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石无畏,你还有何话说?快快如实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石无畏脸上直冒冷汗,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嵇康下令:“重大三十大板!”
衙役们不由分说,拖倒石无畏就打,只打了五板子,石无畏的大腿就被打破流血,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嵇康冷冷地说:“石无畏,你养尊处优惯了,还是如实招来,你熬不过刑的,除了打板子,还有一堆刑具等着你!”
石无畏面如死灰,说:“大人别打了,我招就是。”
我垂涎郑月娇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我的好朋友都知道这点,他们怂恿我在郑月娇家不远处开了一间饭店,专门打探郑月娇的动静。
我果真这样做了,一日打探到郑月娇的管家徐二将要下乡收租金,徐赵氏的相好的沈洪涛又鬼鬼祟祟地去了徐二家,我料定沈洪涛要和徐赵氏苟合,就悄悄地也去了徐二家,想捉奸徐赵氏,威胁她为我办事,帮我勾搭郑月娇。
谁想到沈洪涛并未和徐赵氏苟合,而是二人一先一后去了郑月娇家,我心知此中必有文章,就悄悄地尾随在后。
后来我看见徐赵氏偷偷打开郑月娇家中后门,让沈洪涛钻了进去,我就知道其中有鬼,就躲在外面察看动静。
谁知等了一会音讯全无,我安奈不住,悄悄地也走进了后门,去找郑月娇的房间。
我初次进她家,摸不到路径,正不知哪一间住着郑月娇,忽然听到一间房子里传出一声惊呼!
我循声赶去,从门缝里一看不禁怒火万丈!
我心爱的女人郑月娇刚刚出浴,一丝不挂地被沈洪涛抱着正要苟且!
我抬手就“咚咚咚”地敲门,过了片刻郑月娇光着身子来开门,我冲进去一看,沈洪涛已经破窗逃走,追赶不及。
这时郑月娇没想到开门后进来的是我,而不是徐赵氏,就害羞地蹲在地上,遮住羞处,喝令我快滚出去。
我看见郑月娇雪白的胴体无比诱人,体上水气还未干,女人的体香充满诱惑,不觉下体躁动,急不可耐。
我一脚把房门踹上,抱起裸体的郑月娇就扔在床上,褪下自己的裤子就奸!
谁知郑月娇大喊救命,我连忙用嘴吻住她的嘴,将自己的舌头伸进郑月娇口内,这样既可放纵自己的淫欲,又可令郑月娇无法出声。
我野蛮地将阳具在郑月娇阴穴内往来抽送一阵后,郑月娇被折腾得浑身酥软,无法反抗,喉咙里冒出一声声呻吟。
我正在洋洋得意,忽然舌头剧痛,没想到郑月娇如此刚烈,痛恨我强奸他,竟然死死咬住我的舌头不放,想同归于尽!
我急忙往后退,往外抽舌头,舌头被咬得疼痛难忍,我也不敢出声怕被人听见。
很快我感觉自己的舌尖被咬下了一截,奋力一抽,终于把舌头抽了出来,却是满口鲜血。
我心中大怒,正要痛打郑月娇,忽然房门外面传来“通通通”地踹门声,有人来了!
我知道强奸是重罪,慌乱之下,只得依样画葫芦,从房中的窗户里跳窗逃走。
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郑月娇的管家徐二去报了案,我心存侥幸,反正当时没有人看见我强奸,我也没有杀郑月娇,就故作镇静,没有逃跑,谁想今日被大人看出破绽。
石无畏讲完,嵇康和黄县令商量几句,都不相信石无畏没有杀人,仅仅是强奸。
嵇康下令大刑伺候,石无畏连声喊冤,却被衙役拖倒在地。
嵇康下令上夹棍,石无畏被夹得鬼哭狼嚎,却抵死不招。
黄县令也怒了,下令上烙铁!
衙役们很快把烙铁烧红,烙得石无畏血肉模糊,石无畏还是喊冤不招。
嵇康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袖子里取出那块圆圆的玉佩问:“石无畏,这可是你平时佩戴的东西?”
石无畏抬起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看了看连连摇头,说不是自己的。
黄县令怒不可遏,下令再上老虎凳!
嵇康劝阻道:“黄大人,此案还有蹊跷,石无畏或许不是杀人凶手,且慢用刑。”
黄县令气呼呼地说:“嵇大人,朝廷有法令,强奸拒不招供的,可以当场打死!这石无畏都承认强奸了,却说没有杀人,那么郑月娇是怎么死的?大人何必对这杀人凶手仁慈?”
嵇康不悦地说:“黄县令,贵县对于命案,勘查现场粗心,检验尸体大意,却不信本官的推断;事到如今,只有开棺验尸了!”
黄县令也气了,说:“验尸就验尸,总不能放着凶手不拷问,再去寻个凶手来?”
嵇康也不与他争执,带上仵作和随自己同来的四个衙役,一起去了郑月娇家,黄县令坐着轿子也去了。
仵作熟练地打开棺材一看,说:“嵇大人,小人验尸没有错,死者确实口舌外吐,脖子上有青淤的指痕,显然是被凶手掐死!”
嵇康仔细看了看郑月娇的脖子,说:“你看仔细了,仵作!这郑月娇脖子上的指痕,一共有十一个!说明凶手一只手有枝指,有六根指头,而疑犯石无畏却没有枝指,一共只有十个指头!”
仵作仔细一看,冷汗淋漓,说:“大人果然高明,小人确实没有留神。那么案子到这里还怎么审下去呢?凶手不是石无畏,却会是谁?”
嵇康沉吟半晌,笑道:“我有一计,使得凶手必然自投罗网!”
黄县令大喜,急忙拱手施礼说:“请大人明示,如何抓住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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