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官金虹所在的那排屋子灯却亮了,上官金虹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手举灵蛇剑,脚下踏罡步斗走着禹步,口中喃喃念咒,在作法!
嵇康顿时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官金虹,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上官金虹念了一阵咒语,忽然用手中的灵蛇剑朝屋里一指,屋门倏然自动打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嵇康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东西极小,却排列整齐,首尾衔接地走了出来。
仔细看了一会,嵇康无比震惊!那些小东西浑身冒着黑烟,竟然是一只只石头雕刻的石猫!
嵇康惊奇地打量着石猫们往哪里走,只见它们排着队伍,一直往皇陵里面走去!
嵇康目瞪口呆地看着石猫排着队,进了皇陵深处,却没有再出来!
忽然上官金虹举剑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皇帝曹髦小儿!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夫用这条釜底抽薪之计!这些石头雕刻的石猫,经过老夫作法,都有了灵气,有如活猫!这些小家伙钻如地底,在我的法力驱使下,啃咬地下的灵脉!曹氏先祖的龙脉一断,曹髦小儿的皇帝位置就保不住了,哈哈哈哈!”
嵇康听了十分震惊,原来上官金虹干的是这么一件坏事!
再想想,居民沈老三被石猫咬伤的谜团也解开了,史明珠在家里雕刻石猫供应给司马丁,司马丁派马车把石猫送给上官金虹作法;石猫极多,就有可能有个别的被上官金虹施过法的石猫躲了起来,没有进入皇陵的地下破坏。
然后下一次马车再送石猫来皇陵时,那个施过法已经有灵性的石猫可能随着马车回去,再回到史明珠家,然后趁着路人经过,狂性大发,冲出去咬伤了沈老三等人。
而史明珠根本不知道这一切,自然不相信石猫会咬人,也就不肯赔偿,于是闹起了纠纷。
自己巧遇这件事,一路追查,才得悉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嵇康前思后想,现在重中之重是阻止上官金虹的阴谋!可是自己论法术法力都不是上官金虹的对手,这个如何是好?
嵇康左思右想,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何不用那“缩地之法”?“缩地之法”不但能够快速地赶路,根据法力的深浅,化远为近,还可以挪动地形,把地上的东西迅速移到别处。
想到这里,嵇康站在山头上喃喃念咒,暗中用右手食指一指下面正在排队挪动的石猫,石猫呆头呆脑地直往前走,却早已被嵇康暗中挪开,离开了皇陵,到了山谷别处,钻入地下,去破坏“龙脉”去了。
嵇康作法了半夜,上官金虹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在他头上不远处的小山头上作法,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作法驱使一只只石猫排好队列,往皇陵墓地进发。
一直作法到天色微明,守卫皇陵的卫兵也来巡视了,上官金虹收起灵蛇剑,走进那排简易屋子中的一间睡觉去了。
嵇康悄悄也溜下了小山山头,却发现自己已然浑身湿透!作法了一夜,很是疲惫,耗费精力。
一路走进那片树林,嵇康进去取回马匹,往洛阳城骑。
路上嵇康忧心忡忡,上官金虹终于露面了,而且干着一件釜底抽薪,破坏魏朝祖脉风水大事,却无人可以制止他!
自己多次寻找上官金虹的师兄、隐士王烈,却音讯全无,以自己的法力,又斗不过上官金虹,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魏朝风水被破坏,皇权旁落,让司马昭篡位?
嵇康心事重重,骑了一阵决定先不回去,就在这北邙山中寻找王烈。
北邙山很大,一山套着一山,又有许多村落和镇子散落其间。
嵇康信马由缰,来到一处镇子,里面很热闹,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是座大镇!
嵇康怕马匹撞到人,下了马,牵着马走进镇里,想寻家酒店,饱饱地吃顿饭。
路过一处大宅子时,忽然里面走出来一位三十上下,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人,一身的绫罗绸缎,很是富有。
嵇康也没在意,牵着马往前走,那人看了看嵇康,忽然面露喜色,说:“嵇康大人?真是你么?怎么有机会光降小镇?快到我家坐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嵇康打量打量他,问:“员外,我们认识?”
那人满脸堆笑,说:“您不认识我,我却在洛阳县衙大堂外面看您审过案,对您的本事十分佩服!”
嵇康笑笑,也不想叨唠他,说:“多谢,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说完牵马就走,谁知那人伸手拦住嵇康说:“大人,万万到我家里坐会,我有事相求。”
嵇康最肯帮人,听他一说,就牵着马随他回家,一边问:“员外如何称呼?”
那人笑道:“在下名叫王德友,也薄有些财产,不仅有良田百亩,还有十几家粮店,也算是富甲一方了。但越是家大业大,我却越来越焦急,眼看着自己就快入不惑之年了,竟然连一个孩子也没有,这不是要断了我的后吗?我也娶了几房小妾,却全部肚子平平,一个也没怀孕!听说大人道法通玄,所以请大人帮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嵇康点点头,牵马走进院子里,早有王德友的家奴把马缰绳接过去,带去喂养。
王德友恭请嵇康进了客厅,立刻命家奴们上酒菜,款待嵇康。
嵇康实在是饿坏了,也不推辞,喝酒吃菜。
王德友举杯敬了嵇康,正要说话,忽然一个家奴跑来说:“老爷,咱家开的十几家粮店里的存货全都卖空了,要去仓库运存粮吗?”
王德友摆了摆手说:“让所有粮店都关门吧,另外派人去别的粮店大量收购大米,送到仓库里存起来。我家开的粮店遍布这周围的十几个村庄,我家不卖粮,其他粮店你们再去大量收购,用不上几天他们也没粮食卖了,我们再把粮食拿出来涨价卖!”
那家奴也很聪明,一听就明白了王德友的意图,火速地去操办了。
嵇康心里不悦,这王德友是个奸商!最近气候不好,要么久旱,要么久雨,许多田地都绝收,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粮价涨了几次了!
喝了几杯酒,嵇康放下酒杯,端起饭碗就吃。
王德友笑吟吟地看着嵇康,嵇康心里明白,刚吃完一碗饭就放下碗说:“王员外,把你的手伸过来,我给你诊诊脉。”
王德友大喜,连忙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
嵇康眼睛微闭,把脉了一阵,说:“王员外,你的身体并无问题,我看你无后,只怕是德行有亏。”
王德友脸一红,正要说话,忽然外面一阵嘈杂声。
一个家奴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老爷,外面来了一群乞丐,像是要闹事。”
王德友拍案而起说:“大胆!谁敢闹事?嵇康大人还在这里呢。”
嵇康皱着眉说:“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再说吧。”
于是王德友带路,二人来到大门口。
只见一群蓬头垢面的乞丐从四面八方而来,一见王德友纷纷跪下说:“王老爷,我们都是附近村子的,庄稼遭了灾了,求老爷可怜,开仓放粮,赏我们一口饭吃吧!”
王德友面色不悦,但是很和气地说:“不是我不肯放粮,实在是财力有限啊!”
嵇康看了心中不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说:“王员外,我出来办事,就带了这么点金子,你拿去吧,看着能换多少米,分给这些可怜人。”
王德友看见金子脸上放光,高兴得连连答应,说:“好,好好,我这就派家奴去调运粮食来布施。”
说完王德友手一招,一旁站立的管家过来了,王德友说:“你把这锭金子拿去称一称,看能买多少粮食,然后带人去仓库里运粮,散发给这些乡亲们。”
管家立刻去了,乞丐们听说发粮,千恩万谢,也安静下来,纷纷坐在地上等粮食。
王德友请嵇康又回到客厅,继续给自己诊治。
嵇康坐下,王德友立刻奉茶,殷勤地问:“大人道术神奇,必定有法子帮我?”
嵇康想了想说:“其实你的病不难治,只差一味药引而已。”
王德友忙问:“是什么药引?我立刻派人去买。”
嵇康说:“那药引却买不到,是你缺一颗善心。”
王德友立刻脸色大变,但是不敢发作,对嵇康说:“求大人说得明白一点?我好改正。”
嵇康沉吟道:“也罢,我先讲个送子观音的故事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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