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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八章 庸医牵出人命案 顺藤摸瓜破凶案(1 / 2)

杀人疑犯周大富被带上大堂,狄仁杰二话不说,把他妻子周赵氏的供词扔在他面前让他看。

周大富一边看一边全身颤抖,铁证如山,无可抵赖,只好招供。

周大富说:“大人,人是我一个人杀的,与我的妻子跟儿子无关,求大人放过他们。”

狄仁杰冷笑道:“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且说说,你是如何杀了张梦莲的?”

周大富说:“我得知父子反目是张梦莲的诡计后,怒不可遏!以我的身家,我自然不能够自己动手杀了这个小贱人!于是我想出一条毒计,花重金雇佣了一位杀手,假扮成张梦莲的娘家托他来捎信的人,骗张梦莲出来,趁着夜色把张梦莲杀死在河滩上,尸身就埋在河滩是,头颅却砍下来扔进河里。满以为张梦莲的头颅会被河水冲走,没想到被冲到了河湾里,和另一颗男子头颅缠在一起,导致案发!”

狄仁杰听完,追问杀手的下落,周大富茫然不知,说拿了钱就走了。

于是狄仁杰带了全部的衙役,又找来乡长,发动乡民,终于在河滩上挖出张梦莲的尸体,与头颅一起安葬,一边出告示,悬赏通缉杀手的下落。

此案告一段落,狄仁杰刚刚松了口气,忽然衙门里有人击鼓告状。

狄仁杰连忙让衙役把告状人带来,一看此人瘦瘦单单,一副书生的模样,自报家门,叫纪孝直,以说书为生,本城人,因为书说得好,人称纪铁嘴。

一旁的衙役认识此人,悄悄禀报狄仁杰,纪铁嘴是有名的孝子,父亲早逝,事母至孝,颇受邻里敬重。

狄仁杰点点头,问纪铁嘴状告何人?

纪铁嘴说:“大人,我状告是庸医害人!致死人命,把我媳妇害死了!”

狄仁杰说:“愿闻其详。”

纪铁嘴说:“今年夏天,我的母亲病了,刚开始只是有些头晕目眩,怕冷怕风,全家都以为是小恙,就近请了附近的夏郎中来看。夏郎中诊脉后,说是夏天贪凉,受了风寒,没有大碍,吃两三副驱寒气的药就好了。

然而按照夏郎中开的药,一连吃了十几副,母亲的病非但没好,反而越来越重,越来越怪!之前不过是头晕目眩,现在几乎不能动弹,一动就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只得卧床休息;最为怪异的是,大夏天的,母亲盖两床被子还瑟瑟发抖,连声喊冷,叫嚷着要生火炉取暖。

我急忙去叫夏郎中前来复诊,夏郎中见母亲这副模样,还说是受了风寒,要补阳气祛寒气,又开了副驱寒气的药方;他开好方子想走,却被我一把抓住,我说:“你先别急着走,我这就让媳妇去抓药、煎药,当场给我娘喝,你就亲眼看看药效吧。”夏郎中只好留了下来。

很快,我的媳妇抓药回来了,她将药煎好,端给婆婆喝了。可没过多久,我的母亲突然抓着胸口说难受,接着便满床乱滚,大声惨叫,叫着叫着,竟然昏厥过去了!

我怒火中烧,大声质问夏郎中怎么看的病?夏郎中头上冷汗直冒,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替我母亲针灸施救。

过了一会,我娘醒了过来,大声呻吟,说浑身难受!我一把扯住夏郎中,大骂他庸医误人,要拉他去见官。

夏郎中急了,说:“你别一口一个庸医嘛!实话跟你说吧,你娘的病我有方子治,只是这个方子不容易做到而已。”

我急忙问他是什么方子?夏郎中把我拉到屋外,神秘兮兮地说:“这方子名叫‘至孝汤’,是我从一部孤本医书中看到的。陈藏器撰《本草拾遗》云∶人肉治瘵疾。自是闾阎益多割股,至有假名干誉而为之者。呜呼!同类固不可食,亏体岂曰事亲?且俞、扁、淳、华,上世神良之医也,未闻用人肉以治疾,而闵损、曾参之孝,亦未尝割股,所以来要名之行者,藏器其作之矣。

药方里的药就两味:一是人参,二是股肉。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我不解地问:“‘股肉’是什么?”夏郎中小声说:“股肉就是人的大腿肉,如果婆婆患病,最好是用儿媳的股肉,婆媳都属于阴人,最是滋补!”我一听,顿时吓得呆住了。

忽然我身后的屋里传出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急忙奔进屋里一看,是母亲咳嗽了一阵,忽然说身子好多了,脸上也有了红润。

我急忙安慰了母亲几句,转身送夏郎中出去。

回到家里,我悄悄地找来了妻子纪黄氏,与她商量这件事;纪黄氏吃了一惊,心里不情愿,说自己要是割了股肉,残疾了怎么办?

我两正在商议,不想我母亲偷偷地在外面听到了,她当时没说什么,我们两浑然不知。

我劝妻子说,只割一小块肉,我已经准备好了金疮药包扎,不会致残,郎中说非要女子的股肉,要不然我割自己的肉给母亲吃了。

妻子勉强答应下来,各自洗漱睡觉去了。

到了半夜里,妻子想着明天要割肉的事情,睡不踏实,一夜醒了几次。

忽然妻子推我,说有人开门!我睡得迷迷糊糊,就不耐烦地说不可能,大门我临睡前亲自栓上了,不会进来贼,再说我们家也没什么东西好偷。

妻子一再坚持,要我起来看看,真听见开门声了;我只好披衣起来,走到屋外一看,还真是我家的大门大敞四开!

我看看门是从里面打开的,就疑惑地走到母亲的房门口敲门,一敲门就开了,是虚掩着的!

我心知不妙,连忙喊妻子起来,点起油灯一看,屋里的母亲不见了,床上的被窝掀开了,还是热的!

慌得我连忙和妻子出门去找,我提着灯笼照明,四处寻找。

我俩个半夜里惊慌失措地找着,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忽然听到不远的河里“扑通”一声响,像是有人跳河了!

我们夫妻急匆匆地走到河边一看,河面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河岸上留下我母亲穿的一双鞋子!

我这才醒悟过来,是母亲偷听了我们两口子的谈话,不想拖累我们,投河自尽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捶胸顿足,连忙带着媳妇沿河去下游找母亲。

我们两一直走到天亮,还是不见母亲的尸身,忽然河边上一条渔船的船夫喊住了我,问我是不是叫纪铁嘴?我大为诧异,忙说就是我,你怎么认识我的?

渔夫笑道:“你是来找你娘的吧?你娘昨夜投河自尽,顺流而下,恰好被我打鱼时的渔网缠住!我还以为是打到了大鱼,收网一看,赫然是一个人!你娘被我救了,送回家里换衣服休息,她一再拜托我说,你是个孝子,必定沿河寻找,让我在此等你。”

我和妻子一听,喜出望外,赶紧来到渔夫家中,果然看见母亲安然无恙地坐在渔夫家里,我连忙上去抱住母亲,放声大哭。

母亲也哭了,说知道自己的病很难治好,万一媳妇割股当药,导致伤残,全家的重担就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所以才决定轻生。

渔夫热情地给我们夫妇斟茶,问起了我母亲的病情,我连忙告诉他,他说镇上有位名医,德艺双馨,何不请他来看看?

我连忙答应,就请渔夫去请他。半个时辰后,名医来了,望了一会我母亲的气色,问了病情,又诊了脉,居然说我母亲没病,已经好了!

我心中不信,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名医沉吟道:“你母亲所患之病,叫作‘假寒真热’。此病是寒在外,热在里;寒是表象,热是实质。夏郎中一见寒象,便用热药,正好南辕北辙。而你母亲因为跳河,无意间喝了一肚子冷水,病情反而有所好转。我再开两副凉药,你母亲喝了就没事了,再有问题,随时来镇上‘保和堂’找我。”

我连忙取出银两酬谢名医,名医却笑着摇摇头,径直走了,分文未取。

我雇了辆马车,载着老母和妻子回家,安顿好她们,立刻去找夏郎中兴师问罪!

夏郎中却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对我避而不见!害怕我打他!

他差点把我的母亲医治死,我自然咽不下这口恶气,就隔三差五地晚上去他家找他,过了十几天,终于我把他堵在了家里。

夏郎中也知道不妙,请我在他家里喝酒给我赔罪,我看在乡亲的份上,见他连连道歉,就原谅了他,坐下来和他饮酒。

谁知那酒喝起来很香,我当时贪杯多饮了几杯,回到家里喉咙却火烧火燎地难受!

我心知不妙,已经说不出话来,连忙提笔写下了那位名医的名字。

妻子顿时明白,立刻雇了马车,送我去那镇上,找名医医治。

经过一番治疗,名医治好了我,告诉我这是有人在酒里下了毒药!这毒药虽然不能致死人命,但是可以让人致哑,幸亏我妻子送我来得及时,药到病除!要是耽搁一夜,第二天送来,就永远成了哑巴了!

告状人纪铁嘴说完,狄仁杰大怒,立刻带了六名衙役,亲自去抓捕夏郎中。

一行人赶到夏郎中家,只见铁将军把门,门从外面上了锁。

狄仁杰命衙役撞开门,进去一看,家里不算富有,除了厨房和客厅以及卧室,其他房间都堆放了各种药材,到处弥漫着药香。

狄仁杰各处转了转,没发现家中有酒,就背着手到处踱步,说:“夏郎中既然能够在酒里下毒,家中必定是有酒的,怎么一点酒也找不到?”

狄仁杰慢慢走到厨房里,看见墙角堆着一堆干稻草,毅然下令:“把那堆稻草挪开。”

衙役们奉命挪开,地上赫然出现一个木头盖板!

狄仁杰亲自上前,掀起盖板,里面顿时飘出酒香,下面是一个酒窖子。

狄仁杰带头走了下去,酒窖子却挖得很大,里面摆着一排木头架子,架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美酒陈酿,酒香四溢。

狄仁杰莞尔一笑,说:“这个夏郎中倒是个酒鬼,家里藏了这么多好酒!只是一个普通的酒窖,为什么弄得如此隐秘呢?”

同来的狄春插了一句,说:“会不会是酒窖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别人发现?”

狄仁杰深以为然,四处察看,忽然发觉其中一个酒坛子比其他酒坛子都大,坛子口用油布封得紧紧地,摆在几个酒坛子中间,不细看看不出与众不同。

狄仁杰命衙役上前,把这个酒坛子搬出来,搬出地窖,抬到院子里。

狄仁杰亲自剥开封口的油布,坛子里顿时冒出一股刺鼻的药味,非常熏人。

狄仁杰捂着鼻子倒退几步,深知这酒坛子有异,就令衙役找来铁锤,把酒坛子砸开!

就听“彭彭”两声闷响,衙役砸了两锤,酒坛子裂成两半,里面流出黑水,居然滚出一颗人头来!

狄仁杰大吃一惊,急忙捂着鼻子上前观看,只见是一颗妙年少女的头,齐脖子处被利刃齐齐切下来,泡在药水里,栩栩如生,眼睛还睁着!

细看这颗头颅,长得十分秀丽,年纪大约十七八岁,是个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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