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被认出来了。
顶在裴衍腰侧的长枪突然用力,长枪尖端的寒铁捅破裴衍衣服。
寒铁抵着裴衍的肌肤。
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刺破裴衍的皮肉,淌出猩红的血。
裴衍没有躲。
不躲还好,一躲绝对会被战修直接戳死。
裴衍痛骂雾翎的乌鸦嘴。
如果我下辈子脾气很差……喜怒无常、暴戾狠辣……
好的不灵坏的灵。
欠揍。
裴衍心里暴揍混蛋老攻,面上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
很配合。
很乖。
然而裴衍的配合并没能博得战修的一丝心软,在看清裴衍面容的刹那,抵着裴衍皮肉的长枪凶残捅出。
砰——
裴衍摔到了地上。
鲜血争前恐后涌出,滴答滴答染红砂砾。
“真的是你。”长枪抵上裴衍的心口,仿佛要给裴衍来个对穿。
裴衍没有哀求,没有绝望。
只是平静地望着跟原主有梁子的战修。
“带他回去!”
枣红烈马长嘶一声,利箭一般飞驰远去。
抵在裴衍心口的长枪离去。
裴衍暂时脱离危险,被带回驻扎的军营,同战俘关到一起。
没有人搭理裴衍。
战修也没有再来找裴衍麻烦,仿佛忘了还有裴衍这个人。
裴衍孤零零地呆在角落里。
晚饭是硬邦邦的干米饭,被战俘争先恐后一抢而空。
裴衍歪靠在砂砾堆上。
干米饭的气息飘入裴衍的鼻子。
裴衍感到反胃。
这具身体太娇贵了。
自小锦衣玉食,被养得细皮嫩肉的,闻个干米饭的味儿都受不住。
看一眼逐渐浓重的夜色,裴衍勉强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腕。
忍着痛起身,艰难走向看守战俘跟自己的士兵。
在回来的路上,裴衍就已吃了止血止痛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