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感叹:“泽儿从小对很多事情都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有对你,当初执意想要和你在一起,现在看见他过的这般好,证明我当初没有做错决定。”
杜云溪道:“父皇疼爱阿泽,愿意成全我们,儿媳也要感谢父皇当初愿意接受我。”
皇帝哈哈笑道:“如今看你们过得好,我也欣慰。”
“我倒是想抱一抱孩子。”
凤七泽连忙抱着晓翰过去,皇帝抱孩子的动作有些生疏,不过也不是全然不会,可能从前也抱过孩子。
虽然是一国之君,说到底也只是孩子的父亲,此刻他没了作为一个皇帝的无上威严,抱着孩子轻声哄着,头发已经白了,也有了丝老态。
晓翰比晨月乖巧,乖乖的待在自己皇祖父的怀里,眼睛却是盯着皇帝的胡子。
看着皇帝说话胡子一动一动的,晓翰一伸手,扯住了皇帝的胡子。
杜云溪大惊失色,连忙转头去看凤七泽,之前让皇帝抱晓翰也是因为他平日里比晨月更加乖巧,没有那么调皮,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敢拔龙须!
凤七泽还准备上去解救皇帝的胡子:“”“晓翰,不得调皮,快把手放下来。”
皇帝胡子被扯住了也是有些惊讶,幸好晓翰不像晨月那样拿着个什么东西就用力扯,晓翰扯着胡子,咧开嘴笑了,笑出了两个还没长好的小乳牙。
皇上龙颜大悦,哈哈笑道:“这孩子倒是有趣。”
杜云溪松了一口气:“晨月这丫头喜欢抓头发,晓翰平日里更乖顺一些,没想到竟然还敢扯父皇的胡子,兴许是因为喜欢父皇。”
皇帝抱着孩子,也不去解救自己的胡子,任由晓翰扯着:“他像极了泽儿小时候。”
眼神中带着点怀念,更加像是一个为儿女操心的父亲。
凤七泽显然也有些动容:“父皇,孩儿不孝,未能长伴父皇膝下,只因儿臣也有自己的志向。”
“我是知道你的,从小都不喜欢争抢,你那几个兄弟为了这个位子快要争得头破血流了,现在的太子生病以后争斗更甚从前,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们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我做皇帝这些年却也不是傻的,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说到政事上面,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了,皇帝脸色也有些阴沉,上位者道气势也慢慢显露出来,晓翰似乎是感觉到了抱着他的人心情不悦,也有些被吓到了。
瘪着嘴就想哭,杜云溪见状连忙道:“父皇可抱累了?晓翰虽小,却还是有些重呢,不如交给阿泽吧。”
皇帝低头一看,小孩子眼圈有些红瘪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了,也是有些懊恼:“晓翰不哭,皇祖父不是故意吓你的。”
他恢复了和颜悦色,晓翰也收回了眼泪,又开始去扯皇帝的胡子。
一旁的晨月好像也对皇帝的胡子很感兴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哥哥的手。
皇帝抱着晓翰坐了下来:“这一次回来,就留下吧,这京城也是你们的家,总不能一直在外面不回来。”
杜云溪心里咯噔一声,转头去看凤七泽。
凤七泽笑道:“父皇也知道,儿臣玩心重,说了要带着云溪去游山玩水的,之前因为怀了孩子,便找了个地方暂时定居,现在孩子慢慢大了,当初没走完的地方也还是想去看看的。”
皇帝没有说话,殿内安静下来。
杜云溪坐如针毡,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答应下来了,那是不是暂时都不能离开京城了?
“父皇,儿臣这次回来,也是想要将两个孩子带给父皇看看,您也说了,现在京城中的局势复杂,几位皇兄皇弟争斗不休。”
“纵然我没有争权之意,别人却不会这么想,还有太子,现在太医身体抱恙,不能给他错觉,以免太子伤心。”
“他是您册封的太子,我这次回来,恐怕太子和几个兄弟心中都有猜疑,儿臣只想护妻子和孩子平安,不想搅进这些争斗中去。”
皇帝叹了一口气:“太子册封几年,一直毫无建树,若是论才学韬略,远远不及你。”
这话里面的深层意思,杜云溪不敢深想,却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心也紧张起来。
凤七泽道:“太子虽无建树,却也兢兢业业并无过错,现在身体抱恙也只是一时,父皇慢慢教他,总有一日,太子能够独当一面的。”
父子俩对视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杜云溪怀中的晨月一直是个活泼性子,感觉屋内太过安静,在杜云溪怀里扭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