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呵斥说：“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少……少爷，老爷过来了！”女仆闭上双眼，视死如归说道。
老爷？为什么会过来？
华景辰表情平静如水，他把外套脱下扔给女仆，信步走到了客厅。
看见华国斌正捧着茶杯，和林妈有谈有笑。发出钟鸣一般低沉的笑声。
转眼发现华景辰已经回来，便慢慢放下茶杯说：“你回来了。”
林妈连忙退到一边，把空间留给两人。
华景辰盯着他的脸，仿佛在无声质问。
华国斌靠在沙发上面，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想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你的家。”他环视一圈，像是满意一样点头：“嗯，你这里的环境真不错，你的性子向来都是冷冰冰。我以为这里会没有家的气息，但是，现在看来，沈佳真的改变你不少啊。”
“有什么事。”华景辰冷冰冰地说道。
“这里可是我儿子的家，没事就不能过来了？”华国斌反问道，他脸上还带着微笑，不像是责备，更像是普通父子之间的对话。
“……”
见华景辰没有出声，他径直站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华景辰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他倒是要看他要做什么。
华国斌走入他的书房，相框上面金发美人便吸引住他的视线。他走过去，拿起了照片。像是怀念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还存着你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啊。”
“她年轻的时候是真的漂亮，我第一眼看见她，仿佛看见了落入凡尘的精灵一样。”
“呵，真是老土的比喻。”华景辰讥讽地说。
华国斌也笑：“对啊，我也觉得。不过这真的是我真实的想法。”
“那说来，我母亲真是倒霉。在凡间遇见像你一样冷酷无情的人，每天像是活在地狱一样。”
华国斌眉心渐渐蹙起来。
“景辰！你要我道歉，我已经向你道歉。你一定要紧咬住过往不放，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关系。”华景辰冷笑一声，“父子么，我以为我父亲早就死了。”
“啪——”
华国斌狠狠打了华景辰一巴掌。
他恶狠狠地看着华景辰：“你这个不孝子！你再说一次！”他说着，一边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呼吸十分困难的样子。
华景辰眼底一片冰冷。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父亲？”华国斌握着微微颤抖的手掌。
“你的道歉一分不值，要是你在母亲自杀之前说的话。还会有回转的余地。母亲求过你多少次，让你放过她，你有理会她吗。她不过是想离开这个家，还她宁静的生活。就是因为你无情，母亲才会含冤死去！”
“呵，父亲你听过风水轮流转吗。”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你就带着遗憾去陪母亲吧！” 华景辰一字一顿说道。
华国斌内心一震，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残酷话语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景辰。”他突然沉下声音，像是极力压抑着汹涌的情绪，“你知道父亲的病情吧，我得了心脏病，医生说我时日不多。这个代价还不够重吗。”
“华家被你弄得四分五裂，桂珍和景升下场悲惨。而且已经把华家所有的财产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要是仔细听，能听到从喉咙溢出颤抖的音节。
华景辰眉心一跳，手掌紧握成拳。他用力扯了扯嘴角，形成一个残酷的微笑：“全部的财产，没有吧？”
“景辰！”意识到他脑海里的想法，华国斌立即打断他的话语。他目光肃杀，缓缓摇头说：“景辰，你不要贪得无厌，你这样会天打雷劈的。”
听到这四个字，华景辰感觉眼角抽了抽，旋即，他冷冷地说：“那又如何，你不是对我很愧疚吗？那付出什么代价不应该甘之如饴吗。”
华国斌难以置信地看着华景辰，他目光灼灼，笑意却越发森冷，他盯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的人。
“看来我们父子没什么好说的了。”失望，落寞，悲伤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华国斌往后退了一步，走到门口，然后转身深深看了他一眼：“景辰，你还记得最后一次在本家我对你说的话吗。”
华景辰指尖一跳，没有回答。
“你很快就会亲身体会，我所说是什么意思。”华国斌说完，重重关上门，发出响亮的声音。
房间里面只剩下华景辰一个人，他沉着气看着紧闭的门许久，视线移到桌面上，母亲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时间带不走她的笑容，只是照片已经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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