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有原谅我对不对?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我亲手把她给杀死的,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莫云天像是失控了一样发泄着自己已将压抑了将近三百年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
他双手用力地摇晃着颜洛汐的肩膀:“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芷儿她没错啊,错的都是他的父亲,可为什么死的人却是她?她还那么小,那么温柔善良,她说过她要嫁给我的,怎么可以一句话不说就离我而去了呢?”
颜洛汐使劲掰开莫云天的手,强装镇定道:“这不怪你,你们上一代的仇恨不该延续到下一代。如若你跟白楚任何一方放下仇恨,白芷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一边是她最亲爱的父亲,一边是她最爱的男人,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了她都会伤痛欲绝。你要她如何抉择?与其于此,还不如选择自己成为牺牲品来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这是最好的结局。”
字字句句都痛击在莫云天的心上:“还是我逼死了她……”
“小莫,这不怪你,白芷她是爱你的,她也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不然她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你答应我替她好好的活下去好吗?让她安心地走吧。”
莫云天没有再说话,转身朝着冰棺走去,运用掌力推开了冰棺。罢了,就这样吧。还是先取出太虚镜让他们离开好了,毕竟事关重大。谁知冰棺打开得刹那,里面散发出万丈光芒,瞬间就照亮整间密室,如同白昼。耀眼的光芒突然出现,颜洛汐跟莫云天都不禁遮住了双眼。
“怎么回事啊?”颜洛汐正疑惑间,却看到那冰棺里的人开始渐渐消散,变得透明,成为一片片羽翼状的金色散发在空气中。
莫云天跟她一样也在仰望着那团金色的消散物,“小莫你看!”颜洛汐突然发现了冰棺里的白芷已经消失不见了。
莫云天惊讶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间就明白了。扑向那团消散物,可是空空如也,他什么也没挽留住,颓然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痛苦得抱住头喃喃道。
突然一道红光穿过了颜洛汐的身体,颜洛汐的眼底闪过一抹红光,稍纵即逝。
“小莫~”颜洛汐走到莫云天的身边,蹲下来满含深情得望着他。
莫云天突然感觉到语气有些不对,颜洛汐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得喊过他。他惊讶得抬头就跌入了颜洛汐那双满含深情的眸子里。那么的陌生又熟悉,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白芷的影子 。
“小莫,我在里面待了三百年了,我好冷啊。”颜洛汐似有哀怨得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可是我也得走了,我不想做孤魂野鬼啊。万物皆有定数,这就是我的命,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这也不怪你。”
莫云天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你……你是芷儿?”
颜洛汐含笑点头。
莫云天喜极而泣,一把抱过了颜洛汐:“芷儿,我好想你啊。三百年了,你怎么不早现身呢?”
“小莫,没有合适的人体让我附身,我怎么现身啊?再说看你都没有打开过冰棺,我想出来都出不来呢。”颜洛汐埋怨道。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莫云天满满都是愧疚。“芷儿,那你就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小莫,我也舍不得你。但生死有命。我现在只是一缕魂魄而已,凭对你的执念在这里逗留了三百年,是时候离开去投胎做人了。”
“我去找阎王,看他敢不敢收你!”莫云天说着就要起身。
颜洛汐一把按住了莫云天:“小莫,这是我的命。逆天而行是要遭天谴的。我只想要你好好的活着,不要再自责了。这三百年来你活得已经很痛苦了,我都知道,每次你来我都能感受得到你的心痛,你的受伤。对不起,是我不好。”她泪眼盈盈的。
莫云天手指轻轻放在颜洛汐的唇上,不让她说话:“这不怪你,是我不好才对。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没用,还亲手杀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
颜洛汐看着痛苦不已的莫云天,心里更加难受了。“小莫,你要知道。你快乐我才会快乐,你幸福我才会幸福。如果你再这么自责难过下去,我也会不快乐的。你忍心看到我这样吗?”说着,颜洛汐就流下了一滴血泪。
“不,不要。芷儿你不要哭,我不自责了,你看我啊,我现在很好。”莫云天替她擦掉眼泪,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邪魅得勾起嘴角,好似他们第一次见面一般。
颜洛汐破涕而笑,双手捧着莫云天的脸庞,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才对嘛!我家小莫永远是那个阳光,桀骜不驯的小莫。”
莫云天泣不成声:“嗯……”连连点头,他要让白芷放心地离开。
颜洛汐一把抱住了莫云天:“小莫,答应我,好好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