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什么事啊?大姐怎么就跟钟离痕在一起了,这……”
“紫语,”敖晨带着警告意味地出声打断了紫语的话,而后看了看目无焦距的颜洛汐,轻轻摇头开口对紫语说道:“你饿了吧?我带你吃饭去。”
紫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颜洛汐,见她毫无反应,这才稍稍放了心,自知失言了,听见敖晨这么一说,趁机溜走了。“嗯好,我正好饿了呢。”
莫云天的视线一直都在颜洛汐身上,片刻也没有离开过,而颜洛汐的视线却是一直望着钟离痕离开的方向,敖晨和紫语走后,听雨轩内一时寂静了下来,夜幕逐渐降临,周围的空气也逐渐变得冷却潮湿……
“汐儿,我们回房吧,外面凉。”莫云天松开了放在颜洛汐肩上的手,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打破这沉寂柔声说道。他是不会强迫她的,钟离痕在时他表现出来的亲昵,故意的罢了。
颜洛汐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地答道:“嗯,好。”她明白自己跟钟离痕已经结束了……再也回不去了,脸上难掩失落之态。
莫云天无声地叹了口气,掰正颜洛汐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汐儿,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开心点好吗?忘了他吧。他给不了你的,我都可以。”莫云天诚挚地望着颜洛汐,满是期待。
颜洛汐如星般的眸子里隐有泪水在打转,“我……对不起。”两行泪水潸然而下,莫云天一见她哭了,一下子就慌了,手足无措地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汐儿乖,不哭不哭,我以后不说了,不管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不离不弃地守护着你的。”
颜洛汐听到这样暖心的话,更加泣不成声了,“别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傻瓜,我愿意。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好了不哭了,回房休息吧。”话音未落,莫云天一把打横抱起了颜洛汐,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婚房。颜洛汐依偎在莫云天的怀里,感受着他独有的温暖与心跳,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装饰着红绸带与红色窗花的婚房里,大红喜烛摇曳着,绣着鸳鸯的大红棉被软软地铺在床上……莫云天动作轻柔地慢慢把颜洛汐放在床上,细心为她盖好被子。雪白的肌肤在大红喜被的映衬下,如同瓷娃娃般细腻柔滑,眉心的朱砂痣鲜活而充满魅惑,水蒙蒙的眸子盯着莫云天妖魅的脸庞一时失了神。
莫云天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更何况今日的她又是这样的美丽,简直美的惊心动魄,让人不忍离开视线。莫云天呼吸有些急促粗重起来,喉结滚动了两下,隐忍着退后两步转身准备离开,“我去书房睡。”
颜洛汐咬着自己的下唇,又一次红了眼眶,“小莫,谢谢你。”她知道莫云天对她的好,不忍动她,即便喜欢也不会强迫她。不得不说,莫云天真的对她太好了,好得让她的内心越加愧疚。
莫云天离开的背影一僵,眸子黯然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自愿的,你更不必感到愧疚。”而后莫云天就扬长而去了,一袭张扬的血色红袍,让消失在暗夜中的他显得更加妖魅,莫云天就是这样一个让人不容忽视的存在。
婚房内的颜洛汐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窗外倾斜而进的一地白月光,悲从中来,不知不觉中泪水潸然而下,她轻轻地抚摸自己逐渐隆起的肚子,仿佛能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一般,心里又酸又涩,“孩子,你爹不要我们了……但以后娘亲会一直陪着你的。”颜洛汐挂着泪珠的眼睛露出了些许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一夜无眠。
离恨殿内,钟离痕一人斜卧在榻上喝着闷酒,双眼迷离,嘴里喃喃着:“小汐……小汐……”而后又猛灌一口酒,呛得自己眼泪直掉,却还抱着酒坛子不撒手。喝完一坛,扬手一扔“啪”的一声酒坛便在地上炸裂开来……
素潇潇一袭白纱罗裙款款而来,进入大殿之内,入目之处满是狼藉,到处都是酒坛子的碎片,整个大殿之内弥漫着酒气。素潇潇眉头微皱,左手拿手帕遮着鼻子,右手拎着裙摆,掂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醉眼朦胧的钟离痕面前,柔声喊道:“离痕,醒醒,你醉了,我送你回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