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过伤心的缘故,莫桐突然大声叫嚷出:“那就是你家族的那些人和寇氏家族,联手杀死了妈妈!”
一句话出口,整个书房里瞬间悄无声息,只剩下墙角的落地大钟滴答,滴答,地缓缓响着。
薄远封站起身,轻轻拥住莫桐的肩,温柔地将肩膀上的羊毛披肩紧紧地裹了裹,此刻,面对着那些痛心的陈年旧事,薄远封身为女婿,也没办法说什么。
只有尽量安抚莫桐激动的情绪,悄声提醒她肚子里还有个需要精心养护的小生命。
贝特朗双手撑在前额上,显得既无奈又无助,显然对莫桐的指控,他也无话可说。
几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空间里只有莫桐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片刻后,薄远封轻轻拍着莫桐的背,感觉她的情绪稍稍好一些了,转而对贝特朗说:“您最初叫我进来的时候,应该不止跟我讲述这些吧?”
经薄远封这么一提,贝特朗才缓缓抬起头来,手指轻轻拂了下微红的眼角,轻声道:“是的,我留下你谈的,是你跟小桐的事情。”
说起这件事,贝特朗很快调整好情绪,抬头望着哭的稍稍平静些的莫桐和坐在她身边的薄远封。
贝特朗温和道:“尽管小桐的妈妈已经去世了,但既然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女儿,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尽量尽到身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听到贝特朗这么说,莫桐有些惊讶地抬起通红的眸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以长辈的名义,跟她谈论婚姻这种庄重的事情。
而薄远封心里却明白,接下来的这些事,才是贝特朗真正要跟他说的。
“我很开心,能看着你们如此相爱地走到了一起,并且已经有了两个小宝贝,我想这是世界上所有身为父亲的人,都会无比开心的事,轻允许我代表我和莫桐已故的妈妈茉莉,献上我们作为长辈的祝福。”
贝特朗这一番话说完,莫桐抑制不住地再一次泪流满面。
薄远封紧紧拥着莫桐,对贝特朗很真诚地说了句:“谢谢您!”
贝特朗脸上温和的笑靥又深了几分,但话题一转,却道:“尽管你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可是,婚姻毕竟是一件严肃的事,所以,我暂时不能让你就这样把小桐带走!”
贝特朗的口吻很严肃,更带着几分坚定,温和的目中中透出平日少见的,身为长辈的威严。
“贝……”莫桐惊讶地缓缓站起身,轻声唤了一声。
薄远封也跟着站起身,表情并没有莫桐的惊讶,反而坦然平静地看着贝特朗,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心里早就有准备了。
贝特朗说至此,继而将目光转向薄远封,温和道:“很抱歉,身为父亲,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如此草率地就嫁人,她至少要拥有一个正式的婚礼,还有两家老人共同的祝福,这些也算是你作为爱她的承诺!”
莫桐根本没想到贝特朗会跟薄远封说这样的一番话,心中的惊讶瞬间转化为浓浓的感动。
“父爱”这个遗失在她生命中二十多六年的陌生的字眼,瞬间变得温暖饱满。
莫桐挣开薄远封的臂弯,缓步走向贝特朗,伸出手臂紧紧地拥抱住贝特朗。
将下巴放在贝特朗宽厚的肩膀上,莫桐低沉动情道:“亲爱的……谢谢你……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感觉到,幸福离我如此的近……”
莫桐说完,松开贝特朗,转而看向薄远封,表情略带着淡淡的歉意,不过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莫桐决定听贝特朗的话,正式举行婚礼之前,暂时跟贝特朗住在一起。
“宝贝,我尊重你的意见!”薄远封自然明白莫桐的想法,不用她解释,先开口表明态度。
薄远封说完,看向贝特朗,脸上带着温和淡笑:“小桐这些年,一直期盼的亲情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她应该在婚前多陪陪您。
而且,呃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我的确应该尊重她,给她一个正式的婚礼!”
意见达成一致,贝特朗再次为薄远封和自己倒了酒,也给莫桐准备了代酒的果汁,三人共同举杯庆祝这好不容易寻回的天伦之福和即将诞生的小生命。
接下来的相叙,话题就比较轻松了,主要是莫桐老缠着贝特朗讲关于妈妈当年的事情。
贝特朗舍不得让莫桐心疼,就专门挑拣一些有趣的事情讲给她听,书房里一时气氛非常热闹轻松。
三个人只聊至凌晨,尽管贝特朗和薄远封劝了几次,莫桐却一直挺到开始打哈欠,才同意回房休息。
三个人走出书房,薄远封将莫桐送往她自己的房间时,麦卡锡道:“远封今天也留下来吧,你们别误会哈,虽然我不让小桐现在跟你回去,不过,我可并没有禁止你们在一起,远封也可以住到我们家里来,我很欢迎哦!”
莫桐听贝特朗这么说,看着薄远封笑得灿烂:“就是就是!要不你就做我们家的上门女婿好了!”
贝特朗并不知道莫桐口中的“上门女婿”意味着什么,听她这么说,也跟着立刻连声附和:“你们的风俗可以这样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介意的,很欢迎你来我家做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