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的让人发慌,顾忱站在向绵身后,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她从进了这屋开始,就一点情绪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一步步认真的在屋子里丈量,摸着沙发的边缘,看着房屋的角落,以前的快乐时光历历在目,当然还有屈辱的。
她父母过世后第二天,陈田就在*的怂恿下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向绵家里的别墅,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她,她甚至还清晰的记得,陈梦梦眼里含有泪花的牵起她的手,对她说。
“姐姐以后有我呢。”
那之后,向绵终于知道,陈梦梦的眼泪,与同情无关,尽是苦媳妇熬成婆的感动。
在他们一家骗取了向绵委托照顾的协议后,*最后不近人情到连安葬费都不给她出,向绵只当是为自己买个教训。
所以,她拼了命也要把父母的安葬费赚出来,系数丢在了陈梦梦的婚礼上。
并不是她将钱视作无物,这是她最后的自尊。
“向绵。”
顾忱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那清冷的不近人情的背影甚至让顾忱从心底里生出一股不敢侵犯的感觉。
可是门外就是大批记者,他必须打破现在的僵局。
向绵闻言回过头来,眼神清冷,没有一丝感情。
“顾忱,你不要太自负好吗,你自以为的用心,其实在别人眼里是一种可笑的施舍,在你没有了解一个人到一定程度,就别这么自信,特别是一个你离开了四年的旧人!”
向绵字字珠玑,咬着牙说完这些话,心中已经结痂的伤口又重新被撕扯开,暴露在空气中。
“我……向绵,你听我解释。”
“解释?!”向绵怒道,她的手在身侧不由自主的颤抖,眼里尽是恨意,“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不就是你自负到极点的结果吗,你以为你去过我家,对我就了解了?顾忱,你别忘了,你都走了四年了,你能把我当初的家照搬还给我,我爸妈呢!”
向绵越说越激动,眼睛里含着泪珠倔强的不肯落下,她一分钟都不能再在这个房间里待下去了,她恨不得当初是自己替他们去死。
向绵飞奔出去,看到在路旁停着的谷念的车,一头钻了进去。
谷念担心的看着向绵,瞥见身后黑压压的记者,不由分手,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顾忱一个人坐在冷冷清清的沙发上,颓然低着头,他只知道,向绵的父母死于意外,他以为向绵会感动,起码不会是今天的这种反应。
深深的挫败感让顾忱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的自信其实都是在自以为意。
“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谁让你进来的!”
薛子清从楼上卧房里拽出来一个手里拿着DV的记者,此刻他正慌张的看着顾忱,死命的摇头。
“顾忱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拍到,DV给你,放我走吧。”
顾忱的眼神阴笃,扫过带着鸭舌帽的记者,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跟我耍花样是吗?我想你是不知道我在业内的手段。”
他的声音犹如鬼魅一般在房间里环绕,眼前的记者已经吓得腿软,浑身都是冷汗。
圈里一直有个传说,顾忱没有花边新闻,不是因为他真的深居简出,而是没有人敢报道,早年间,就因为一个记者,把顾忱的家世大起底里以后,从此就消失在娱乐圈不见踪迹了,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中间也有许许多多不怕死的,都是同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