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入了秋,整个楚都平静得就像是一潭死水,但越是这样的平静,越是透出了风雨欲来之势。
而率先打破这片平静的,便是楚皇病重的消息。
楚皇缠绵病榻也有几月余了,但病情一直都还算得上是平稳,而今却忽然传出病重的消息,这消息一出,无疑是震惊了朝野上下。
得此消息后,楚轩和温偃不得不一同进宫去探望楚皇。
又是那间熟悉的寝殿,仍旧是满满当当的人将楚皇的床头围得是密不透风。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可屋子里浓重的药味和密不透风的憋闷感还是让温偃感到极其的不舒服。
照例行过礼又说了一些客套的场面话后,温偃不喜与宫里的那些人虚与委蛇,于是便退到了一旁静静地待着。
楚玉自从重新回宫之后,必然是每日都要来服侍楚皇的,一旁的她察觉到温偃的异样,于是隔了一会后,便寻了个由头领着温偃出去了。
二人出了楚皇的寝殿后,一路无言的走到了御花园,两人的步子这才慢了下来。
“怎么了,一进宫就看见你脸色不好。”楚玉身边的琼羽一向都是极有眼色的,知道楚玉和温偃特地出来,定然是有私密话要说,于是便识趣的领着宫人们远远地跟在后头,给楚玉和温偃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交谈。
温偃出来走了这么一圈,原本已经好了许多,此时经楚玉这么一问,仿佛又感觉到了在楚皇寝殿之中的那种难受感似的。
“没事,只是父皇寝殿之中实在是太憋闷了,我感到有些不舒服罢了,出来走了一圈,我已经好多了。”温偃蹙着眉头如是答。
“唉,可不是嘛——”温偃这么一说,倒是也勾起了楚玉的满腹牢骚:“从父皇生病到如今,我几乎每日都要过去服侍几个时辰,那房里闷得跟什么似的,又有一股子的中药味,虽然是点了熏香去味儿,可还是让人难受得紧。”
“是吗?”温偃听了楚玉的一腔抱怨,像是有一团迷雾涌上了她的脑际。
“我不大懂医,不知道父皇生的到底是什么病,非得这么捂着,一点风都见不得?我们这些正常人偶尔待在那样的屋子里都受不了,更何况父皇还是一个身虚体弱的病人,这样密不透风的藏着,真的对父皇的病有帮助吗?”这个问题她从上次进宫就想问了,现在总算是能找得到亲近的人倾述了。
“你还别说,偃你方才说的这件事,我还真的特地找太医问过。”楚玉一边说,一边就拉着温偃拐进一旁的亭子里坐了下来。